觉悟不到和平与光明的来之不易。
这么下去的话,将来遇到源源不断的列强军队,必然要吃亏,以更大的代价补上这一课。
往好里看,却是让民族统一大业付出的代价更低,流血牺牲更少,双手沾满自己同胞鲜血的几率大大降低,未来那心中的压力也许会更小一些?……这也算是作为和平年代出来的人内心的一份矫情吧。
不说杨浩这边头疼怎么调整战略进度,在锦州城内,一万多毅军全部龟缩其中。
当革命军挺近部队从下面迅速奔行经过时。
城墙上的清军纷纷用惊恐的目光张望,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宋庆老大人没有呆在衙署中生闷气。
他一脸平和的站到城楼上。
淡然的看着远处军容整齐的部队滚滚而去,弃守阵地溃败的马玉昆摘了自己的顶戴,坦然的站在边上,说不出是喜是悲。
等那一拨部队完全过去,升腾的烟尘慢慢消散时,宋庆忽然问道:“这些兵马,以往多是聂功亭和袁蔚亭的麾下吧?”
马玉昆不明所以,愣了一下便点头:“据闻正是。
革命军奇袭芦台,强攻定武军,俘获兵马五万余,除却少数解甲还乡外,择其优者三万充入新军,重整编练。”
这些情报不算隐秘,杨浩也是刻意让外界知道革命军的优良作风,故意通过媒体宣传出去,想知道的都能了解一二,更别提高级军官将领。
宋庆喟然长叹:“一样的兵丁,不过区区数月洗刷,而今便脱胎换骨一般,不但不畏惧作战,更求战若渴。
若说当年平太平军时,尚有封妻荫子升官发财的利诱,革命军却又凭的什么?”
他不说农民起义中常见的“等贵贱、均贫富”
之类口号,那玩意被无数次证明是用来忽悠下层民众跟着送死的。
即便做得最好的李自成,进了京城之后还不是照样烧杀掳掠骄奢淫逸,怎么下作怎么来?说白了,都是一群草寇,怨不得一代代的儒生瞧不起他们。
马玉昆越发摸不着老头子到底什么意思,只好顺着他的话头往下捋:“据卑职所闻,革命军中亦有军功制度,而军官上下讲求平等一体,更日夜宣讲其救国大义。
任意择其一人,皆能随口畅谈种种义理,并深信之,如佛徒教众之类。
而万众皆如此一心,断难撼动。”
“这便是他们强大之处,更是那杨鼎世迥异于众人之要!”
宋庆由衷的感慨,这些内情,他一样一清二楚。
革命军那套思想教育工作之厉害,让这时代的人都感到害怕。
他们都跟狂热的宗教徒作战过,那真是不要命的往上冲啊。
太平军凭着一堆四六不靠漏洞百出的谎言,都能忽悠着半个国家的人跟他们发疯,打得天崩地裂。
杨浩那一套经过历时实践并深刻总结的理论,干脆就是直接能用的行动纲领,不但把每一处细节都照顾到了,身体力行之下,更是让每一个人都亲眼见证他们的可操作性,可实现性,可持续性。
虽然清末的武将们多半是老粗,大字认识不了多少,毕生浮沉锻炼出的眼光还是有的。
宋庆等人足以认清,即便杨浩没有那么先进的枪炮装备,光是以思想武器武装起来的革命军,拿着一样落后的火器,照样能打的当代对手溃不成军。
一支有理想信念团结起来的部队,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话说到这里,马玉昆恍然明白了老帅的想法,老脸不由微微一红,露出些微的惭愧。
的确,革命军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洋人都打不过他。
还能咋地?可他马军门选择了不抵抗。
这就有愧于其军人的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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