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何从车厢里走出来,跳下地,仰头对着栾布拱手:“久违了栾将军,害人的随某吗?”
栾布举起只火把一晃,惊讶道:“随先生——”
随何道:“随某这趟是奉了圣旨来的,请开城‘门’。”
栾布看到随何身后还有一辆马车,问道:“还有什么人?”
随何笑道:“是很尊贵的客人,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栾布迟疑了一下,命令道:“开城‘门’!
派人通知齐王。”
栾布亲自带着两辆马车前往齐王府。
随何突然撩起车帘问道:“栾将军,临淄城为何戒备如此森严,像要打仗的样子。”
昏暗中,栾布沉声道:“最近各地‘乱’兵突起,齐国地面上也不太平,常有‘乱’民想趁火打劫,齐王吩咐严加守御不可怠慢。”
随何嗯了一声,又缩回车里。
心想,英布的‘乱’兵还在长江以南距离临淄十万八千里,用得着这样未雨绸缪吗?这分明是防备着朝廷的兵马!
看来灌婴已经自危了。
灌婴有早起练功的习惯,接到报告的时候,正练完了一路枪法,收式之后,气定神闲的问:“一共来了多少人?”
士兵道:“两辆马车,两三百人。”
灌婴放下心来,吩咐:“前厅相见,寡人去准备一下。”
‘侍’‘女’端着铜盆和雪白的‘毛’巾过来。
灌婴擦了头上的汗珠子,回寝宫换衣服去了。
随何在前厅恭候了有一个时辰光景,灌婴才姗姗而来,一见随何就拱手作揖,朗笑着:“原来是随先生,上次一别,已经有一年多的光景了,先生一向可好?”
随何心想,他这个时候才来,分明是故意的怠慢我,想探探我的来意。
连忙撩起衣襟就要下拜。
灌婴吃惊的拉住随何的手:“先生折煞寡人了,先生是陛下的钦差,怎么能摆我,万万使不得。”
随何恭敬的:“大王是陛下最为倚重的诸侯,掌控东方大国,动辄天下震恐,随何向您下拜是应该的。”
灌婴一怔,怎么我在秦二世的眼中还有这么重要吗?
灌婴连忙让随何坐了,又问:“陛下有何旨意?”
随何一拍脑‘门’:“随某把正经事忘了,请大王接旨。”
灌婴心想,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连忙冲案几后站起来,跪倒在随何面前:“臣灌婴接旨。”
随何起身,展开竹简,念道:“陛下有旨,齐王灌婴,功勋卓著,功盖千秋,劳苦功高,今特赐黄金两万,‘玉’璧百双,以慰忠勇!
齐王正当壮年,王妃之位虚悬,朕体念忠臣,特将故齐国公主田沼许配于君,结成伉俪,钦赐。”
随何合上竹简,笑道:“齐王,接旨吧。”
灌婴虎躯一震,接过圣旨:“臣接旨!”
随何将灌婴扶起来,笑道:“陛下在咸阳时时刻刻都想着齐王。
陛下常,他前些年平定天下剿灭项羽有一半靠的是齐王的功劳,如今太平了,一定要和齐王同享富贵。”
灌婴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异彩,摆手道:“先生请坐。”
随何落座,又:“陛下挂念齐王的婚事,督促我要亲眼看着大王您举行了婚礼才能回咸阳去。
大王真不浅啊,想那田沼,天生丽质,美‘艳’不可方物,而且天生异香,实在是天下的尤物,如今归了大王,可喜可贺。
话又回来了,这样的‘女’子,陛下自己都不舍得留下,反而许配给大王,足见陛下对大王的深情厚谊。
对了,我来的时候,陛下拉着我的手,要我转告大王四个‘情在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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