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钟鼎言道:“我已经请来一批修士,就是要对付赵黍。
如今梁韬闭关,赵黍仰仗昏君,横行无忌,如果不能除去此人,你们有熊国以后就别指望能通过我们捞到什么好处了!”
钱少白稍作思量后说:“王公子已经筹备就绪,在下孤身一人,只怕帮不上什么忙。”
王钟鼎则说:“你不参与,那几船丝绸你不光拿不到,我还会利用池阳王氏的势力,将你们有熊国的阴谋算计弄得朝野皆知!”
钱少白确实生出几分恼怒了,王钟鼎这個人极其聪慧,但又十分惹人厌恶。
“既然如此,在下略尽绵簿之力便是。”
钱少白心下无奈,只得开始计较应对之策。
……
寒风呼啸,远方黛山披霜沐雪,不闻虫鸣鸟啼,天地一片凄清寂寥。
赵黍独自一人,青衫广袖,负手迈步,行走在浣纱池的水面上。
浣纱池是商陵郡的一座大湖,即便寒冬时节,水面依旧没有结冰。
赵黍凌波而行,放身心于天地,感应到湖水之下地脉活跃、生机潜藏,虽然比不上修真养气的福地,但善加营造,未尝不能凿建出洞府仙窟。
天色阴沉,广袤湖面仿佛一池墨水,幽深不明。
赵黍每走一步,便有涟漪向外扩散。
涟漪微弱,宛如雨点滴落,但一直向外扩散延伸,好似胸膛之下有力的心跳,表面上痕迹不显,却鼓动着不容忽视的澎湃力量。
千步落定,赵黍抬眼远眺,迷蒙雾霭间,隐约可见岸边那碧瓦如鳞、朱墙连绵的亭台楼阁。
即使天地间仍是一片清寂,但赵黍能够感应到丝丝哀怨、惶恐、不甘、愤恨在楼阁间积聚。
极运目力,赵黍仿佛看到那朱墙之上渗出血水,碧瓦之间滴落泪珠。
“为成此朱楼绮阁,不知要耗费多少民脂民膏?”
赵黍平淡一句,再抬脚,蓄积千步之功,立刻引动湖水翻腾。
初时,浪头顶多没过脚背。
前行数十丈,波涛已然及膝。
浪头再进,逼近岸边楼台,便是一线汹汹怒潮!
“结阵!”
楼台之中有人高声一喝,几道术法灵光冲天直举,壁障连绵如堤,挡下拍岸怒潮。
钱少白感受着地面微颤,看到一群池阳王氏的部曲私兵拿着强弓硬弩赶往湖边,百什长高声呼喝,数十名修士提纵飞跃,每个人都是如临大敌的紧张神色。
“看来赵黍是从浣纱池那边发动进攻。”
钱少白望向远处撞上阵式壁障的汹涌浪潮,不由得惊叹道:“如此兴风作浪的本事,可不是玄珠入泥丸的修为能够做到。”
一旁抱剑武者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你不是说这个赵黍擅长科仪法事么?兴许就是开坛做法、引动波涛。”
“如果真是这样,说明赵黍是动真格了,王钟鼎不会有好下场的。”
钱少白有些烦恼地挠头:“这回不光把事情办砸了,还被卷进华胥国的内斗之中。”
抱剑武者问道:“王钟鼎供养了许多江湖散人、旁门邪修,加上池阳王氏自己的部曲私兵,借助绿珠园地利之便,不至于会一败涂地吧?”
“关副尉,你觉得赵黍会是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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