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无人色的飞天虎从墙角的砖缝里探出了一个脑袋,一个死灰色的脑袋。
楚逸扔下刀,一把抱住了飞天虎,几人都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
楚逸问道。
飞天虎指着地上的尸体,沙哑地喊着。
他们侧耳去听,却听不清任何话。
“什么?二哥,你说什么?”
冲天蛟不断摇晃着飞天虎的身子。
这手上不觉已经多了一大片鲜血。
飞天虎腹部的伤口越来越大,他想说话,却说不清。
楚逸一把推开冲天蛟,侧身贴在飞天虎的嘴边,就这呼吸声,楚逸清楚地听到绿毛怪三个字。
又是绿毛怪,这绿毛怪在姑苏城里横行多时,偌大的姑苏,纵横刀客何止上千,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逸再想听的时候,飞天虎已经没了呼吸,良久之间,死一般的寂静。
院子里的尸体一动不动,他们也跟尸体一样,从来没挪动过半步。
一滴滚烫的热泪滴落后,楚逸捡起了手里的刀。
谁也拦不住他,李甘冲上去摔倒后,冲天蛟纵身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楚逸一声长啸,昏死了过去。
这里已经不是住人的地方了,因为这里到处都弥散着死亡的气息。
麻六子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在姑苏的一个小据点,很显然这里也已经被捣毁了。
张夫子做事果然干净利落,这里的七八个弟兄也在一夕之间全都惨死。
纳兰家是去不得了,李甘也没有胆子回去,冲天蛟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萧南风。
除了投靠萧南风,他根本不知道整个姑苏哪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楚逸若是醒了过来,没有萧南风也是压不住的,而一旦他的暴脾气上来,那势必要出大事。
人在发怒的时候,千万不要做任何决定,因为发怒时做的决定往往都是错的。
三天,云云昏了整整三天,才慢慢苏醒,萧南风坐在窗口,看着门前不远处的大树桩,这是他俩常常缠绵在一起的地方,他似乎在回忆,竟有些失了神。
云云干瘪的嘴唇忽然一张一合地动了,她在要水,一个三天没喝水的人,醒来的第一件事情,那必然是要喝水。
云淡风轻,清风吹在萧南风的脸上,就像是女人温柔的手,他不觉沉浸在其中,却没听清云云在喊什么,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脸颊缓缓滚落,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落泪。
他是个不常落泪的人,就算当年初入江湖,被人用刀砍的遍体鳞伤时,他也没有流过泪。
爱,常常让人流泪。
人在不断成长,明知道爱会刺伤自己,但往往都义无反顾地冲过去,飞蛾扑火莫过如此,在爱面前,所有的成熟稳重都成了最幼稚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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