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的东西其实很少。
这个家里很多都是江攸宁布置的。
餐桌上的花是她买的。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是她买的。
电视也是她挑的。
从大到小?,很多很多,他几乎都没?有参与过。
他特别?像这个家里的过客。
沈岁和往外搬行李箱,一共三个。
还?有就是他的书,叫了搬家公司明天来搬。
他先拎了两?个箱子出去,然后再回来拎最后一个。
但站在客厅,只要竖起耳朵,就能听到泊泊水声?在流淌。
伴随着?泊泊水声?的,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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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攸宁给主卧的门?落了锁,她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倚靠在门?上。
她听到沈岁和的脚步声?在客厅和书房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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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沈岁和叹了口?气。
她听到沈岁和在跟人打电话,语气淡漠。
她听到沈岁和拎着?箱子离开了这个家。
她脱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打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流下来,顺着?她肌肤的每一寸流过。
再也听不到关于沈岁和的任何声?音。
她打开沐浴乳,但沐浴乳的瓶子忽然坏了。
在那?一瞬间,她愣在原地。
两?秒之后,她放声?大哭。
堆积了三天的悲伤在这一瞬间如同洪水开了闸,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一块在被活生?生?的剜掉。
他走了。
他来过又走了。
两?者之间,江攸宁希望他是前者。
不如让时光停在最初相遇那?瞬间。
他直接走了,而不是来过又走。
她拥有过,期待过,但一次次落空。
最后,他彻底走了。
而她,彻底地、温顺地步入寂静深夜。
这几天,她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情绪起伏。
好似离婚这件事对她没?什么影响,但是她忘记了,哀莫大于心死。
她跟他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她看过他清晨起床的样子,见过他笑,认真观察过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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