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仪之人,”
裴越看了一眼赵宛宁,直到赵宛宁问出这个问题,裴越才猛然发现,他似乎一直没有正式地跟赵宛宁表明过心意。
裴越回忆着他与赵宛宁的相处,上一世他们被流言绑到一起成亲时,他们身份悬殊,一个是金娇玉贵的清河郡主,一个是家世破落的白身。
自那日宫宴赵宛宁救下裴越起,她便住进了裴越的心里。
后来他得知赵宛宁与别人定下婚约,只恨自己生不逢时,只得将这份心思默默藏在心底。
原以为他们此生就此错过,没想到因为他伸手扶了赵宛宁一把,居然传出了那样的流言,最后他们迫于流言成婚。
成亲那日,裴越仿佛活在梦里,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因为长公主说赵宛宁习惯了长公主府奢华的生活,裴越便同意婚后与赵宛宁继续住在长公主府里,外面有人说他为攀附高枝,甘愿入赘于长公主府,他也丝毫不在意。
若是能与赵宛宁长相厮守,让他入赘他也心甘情愿,这些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
饶是如此,他还是按照长公主的意思穿着大红婚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赵宛宁的花轿和嫁妆绕着偌大的京城转了一圈。
人群之中的窃窃私语他并不放在心上,他心里只有身后花轿里的人。
晕晕乎乎地拜了高堂,入洞房,还未来得及挑开赵宛宁头上的红盖头,便被推搡着出去敬酒。
裴越知道自己的酒量,今日是他与赵宛宁成亲的日子,他不想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气,所以他草草地喝了几杯便佯装醉酒昏睡,最后被裴衷裴义扶回房里。
二人将他放在桌子前,便立刻退出房间。
刚关上房门,裴越便抬起头来,他太想看看赵宛宁了。
赵宛宁一身大红色嫁衣,那裙摆上绣着振翅欲飞的凤凰,金线在烛火下熠熠生辉,晃得裴越几乎睁不开眼。
裴越只能听到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在诉说着对赵宛宁的爱意。
他放在心尖上十多年的人,终于成为了他的妻。
裴越的脚步有些颤抖,也许他的手也在抖。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坐在婚床上的赵宛宁,床上也是一片红色,靠近了才发现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色被面上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瓜子,“早生贵子”
四个字钻进他的脑海,一想到以后会与赵宛宁生儿育女,裴越便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容。
只是那笑容被未持续多久就被打断。
还不等裴越拿起系着红绳的如意称,赵宛宁便一把将蒙在头上红盖头扯了下来,动作快得裴越甚至都没看清那上面龙凤呈祥的绣面。
赵宛宁今日上了全妆。
她原本长相就很出众,上一次在清乐酒楼偶遇时,裴越第一眼便认出了她,那时他们已有十年未见。
赵宛宁不爱打扮,若不是去见长公主,她几乎不施粉黛。
而今日是他们成亲的大日子,即使她再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被按在梳妆台前描眉画眼,梳起繁复的发髻,头上插满了珠钗步摇。
裴越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不等他想好要如何与赵宛宁说第一句话,赵宛宁抢先开口。
她的声音有些清冷,脸上也全无新嫁娘的娇羞:“宛宁谢过裴公子相救之恩。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后定当结草衔环。”
裴越知道,这是赵宛宁在为长公主上门逼婚一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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