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用力点头。
今天是农历二月二,按照惯例,二月二,龙抬头,苏州人要吃撑腰糕。
诗上讲,“二月二日春正饶,撑腰相劝啖花糕”
。
这撑腰糕,其实就是用油来煎的年糕,有一说法是寓意着年已经过去,还有一个传说,说吃了撑腰糕,会有神仙帮忙撑腰。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民间节日。
于昙从新年、情人节过后就开始休假,她的小男友张抱林又时常在学校中,她一个人闷着无聊,也邀请夏皎和温崇月过去一同吃饭。
夏皎喜欢听于昙讲一些花艺的案例,也喜欢于昙的小花园和她满满当当的藏书,也很乐意过去,舒舒服服地泡在姑姑家中看书喝茶。
既然是来做客,那饭菜自然不需要温崇月准备,于昙早早地订好了饭菜,春天要吃加了红曲米做的樱桃肉,切成小细条,筷子夹起来的时候,酱会顺着肉往下颤颤地落;糖醋松柳菜用的是口感最温柔的米醋,用细细的雪花白糖调得酸甜适口;蹄筋海参炖得极入味,汤汁收得少,用鸡汤和火腿、冬笋引出鲜味。
还有香炸小小鱼、糟凤爪、乳鸽汤、咖喱椰浆炖锁骨……
只有一道撑腰糕,是姑姑亲自用热油煎的,两面金黄,盘子里撒了些去年张抱林收来的干桂花做装饰点缀。
余晖穿玻璃窗入户,三人刚开始吃没多久,就听门铃响,有客至。
是张云和,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性,笑眯眯的,先和温崇月打招呼。
温崇月介绍:“这是我小学同学,曾晨。”
曾晨朝着夏皎笑,露出满口大白牙:“嫂子好。”
于昙坐着没有动,张云和递了东西过去:“我带了玉兰饼过来,您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
于昙不冷不热,淡淡地说:“先放着吧。”
她不吃。
人人都知道于昙和张云和师徒关系并不算好。
不过这点气氛并没有影响到今日的晚餐,虽是不请自来,但曾晨也是有事来找于昙的。
他在苏州买房,准备结婚了。
妻子想要户外草坪婚礼,又嫌弃专业婚礼公司弄出来的花朵太俗气,曾晨联系上张云和,而张云和主要在北京那边工作,苏州的花艺工作,还是交给于昙来安排。
这事并不麻烦,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于昙自己忙,不能亲自操刀,就让店里的其他人来。
曾晨也没说什么,他笑着和人聊自己的趣事:“小学时候,我和温崇月一块儿上学,老师吓唬人说什么呢?说,你啊,要是不好好学习,将来是要去挑大粪的!
我一听,这可得了,我就拼命地学啊学,读了本科又考研,研究生上完了又去读博,读完博我去工作,专业是肛肠科……哟嚯!
不是挑大粪,我成了掏粪的了……”
夏皎忍着不笑,肩膀憋得一耸一耸。
温崇月叹气:“曾晨啊曾晨,我们能不在吃饭的时候聊你的光辉专业吗?”
曾晨举手,笑着说:“是我的错。
这样吧,以功折罪,我教你们看面相怎么样?”
夏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手撑着下巴,认真听。
于昙吃得少了,她心不在焉,张云和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系上围裙下厨,去重新做新的。
巧就巧在,这个时候,张抱林来了。
他显然没想到今天家里面多了这么多人,还是笑着一一打招呼,不过,在进厨房看到系围裙的张云和时,张抱林颇为惊讶。
半晌,他又红着眼睛出来,看于昙:“你把我的围裙给他用了?”
于昙说:“一个围裙而已,上次买啤酒不是送了很多吗?你再去拿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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