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姑盯着银裸子眼睛放光:“你这道士好有钱,这银子起码五两,能买好些肉呢。”
跳下猪背,林九姑生怕薛振锷反悔,一熘烟的朝县城跑去,头也不回的喊道:“小道士且稍待,我去去就来!”
薛振锷与卞壮在原地等候,过得一刻卞壮就耐受不住,若非薛振锷拦着,这夯货说不得去拱山下庄稼。
后来实在耐受不住,径直去官道两旁的林中拱了木薯吃将起来。
薛振锷看得直皱眉,喝道:“木薯不蒸熟可是有毒。”
那夯货大嚼道:“道长莫要担心,俺生吃木薯不过晕上片刻便好了。”
难怪山中猎户称其山君,皮糙肉厚、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也就罢了,还极其耐毒,简直就是林中一霸,便是老虎都不敢招惹。
转眼又过一刻,薛振锷定睛观量,便见城门闭合前一女子奔行出来,手中提着两个硕大包裹。
不片刻,林九姑奔至近前,喘着粗气道:“还好守门兵丁认识,不然出不得城哩。”
说话间林九姑也不嫌脏,径直席地而坐,打开包裹露出内中油纸包着的各类吃食。
她如数家珍道:“鱼丸、鼠曲粿、米烧兔、卤面……莫要看着,赶紧吃。
可惜你不进城,吃不着燕丸、锅边湖、龙凤羹。
吸熘……尤其是那龙凤羹,不吃简直白来一趟。”
卞壮从林中嗅着香味奔行过来,林九姑径直丢过去两个油纸包,那夯货径直头拱地大吃起来。
薛振锷抄起一枚鱼丸,吃罢只觉滑嫩鲜香,忍不住问道:“燕丸与龙凤羹是甚地做法?”
“猪腿肉打成肉泥和着番薯粉擀成面皮,再包上肉当扁食煮汤,可好吃了;龙凤羹就更绝了,鸡跟蛇一起蒸,简直是人间绝味。”
薛振锷叹了口气,心道福建人果然还不算离谱,这要去了广东,龙虎斗能吓死胡建人。
难怪说广东人吃胡建人,说到底还是胡建人不够狠。
两人一猪草草垫了一口,吃食大半都进了野猪精腹中。
吃饱喝足,复又上路。
那野猪精夜里双目放着绿光,离远了瞧还以为是山中野狼,莫说野兽,便是强人也不敢近身。
二人一猪无惊无险绕过城池,东行一阵,待月上山巅,林九姑指引着翻山过得一廊桥。
林九姑道:“此廊桥名百花,乃是十年前县尊募资修建。
桥上供奉三位夫人,不知怎地传来传去,各地信女纷纷前来请花祈嗣,香火比临水宫还要繁盛。”
薛振锷心道这闾山派也不是会经营的,县令修的木拱桥竟比临水宫香火还要繁盛,临水宫中的法师实在太过失职。
过了廊桥,顺水而下不过两百步,便见一道山门。
进得山门循石阶而上,沿途偶有石碑记事。
不片刻进得宫观,入目便是一处戏台,其后有拜亭,两侧有钟鼓楼,四周建筑凋梁画栋,极具闵地特色。
方才入夜,宫中四处挑了灯笼,有身着法袍者四下游走。
见林九姑领着一人一猪进得其中,有人便招呼道:“师姐,不是说归乡么?怎地又折返回来?”
林九姑道:“半路遇到个有趣的道士……师父呢?”
“师父在正殿诵经。”
林九姑蹦蹦跳跳道:“不跟你说了,我去寻师父。”
跑到一半停下脚步,冲着薛振锷招手:“小道士你也跟着来。”
薛振锷笑着朝几人稽首,随即缓步跟上。
那野猪精更是不堪,熘熘跟在薛振锷身后,生怕被宫中法师给做成臊子。
到得正殿,薛振锷停步门口,遥遥便见烛火中供奉三位夫人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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