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宋云抒已经这般大,再被人唤乳名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哪知蕙阳郡主立时就不高兴了:“在母亲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家人唤你乳名又怎么了?反正我是不会改口的,你去劝你父亲吧。”
父亲那个顽固性子,宋云抒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没有可能,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便又笑嘻嘻地问起宋怀枫的婚事来。
“二哥也已经及冠,母亲有没有给哥哥相看哪家的好姑娘?或者二哥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说来与女儿听听。”
宋云抒挤到蕙阳郡主旁边,凑过去小声问道。
蕙阳郡主哭笑不得,点点她的额头:“你一个姑娘家,真是不知羞,况且你二哥那样沉迷药理,哪有半点心思分出来放在姑娘身上?”
宋怀枫从小对药理医术感兴趣,六岁便拜了大邢圣医随渊为师,随渊圣医要求严格,因此宋怀枫如今还未出师,且平日在屋子里一呆就是一天,卯足了劲倒腾各种草药。
“他是我二哥,有什么不能问的。”
宋云抒挑了挑眉,移开目光看向院子里随风而舞的垂柳,突然拍手讶道,“对了,我过几日不是要去苏阳侯府赴宴嘛,正好给二哥物色物色,满京都这么大,总有适合二哥的。”
蕙阳郡主闻言,无奈地摇头笑道:“你不在那春宴上捣乱,苏阳侯府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母亲不知道我?我岂是那般无理的人,都是她们来招惹我,我也不能被人白白欺负了去。”
宋云抒回到位置上,笑弯了眉眼,举手投足间潇洒自若,绰约多姿。
到了赴宴那天,落玉捧了几件瑶仙阁新送来的春衫:“姑娘,这几件颜色好,姑娘穿上定好看极了,不过不论姑娘穿什么都是能艳压群芳的。”
“你拍马屁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宋云抒从被褥里冒出头来,声音是刚醒的哑软,又含着笑意,“清秋你多和落玉学学,这样我才有借口赏你东西啊。”
清秋捧着脸盆进来,闻言笑弯了一双眼:“姑娘就别打趣奴婢了,奴婢可不能抢了落玉的活计,姑娘快些起吧,不然就要迟了。”
宋云抒磨蹭了一会,瞥了眼落玉怀里的几件衣裳:“湖碧,月蓝,玉涡……不行,这些都不行,把那件朱色的拿出来。”
“朱色……”
落玉看了看怀里的裙衫,又见清秋从衣柜里拿出的朱色春衫,便知道今日苏阳侯府的春宴是铁定不会太平了。
宋初华皮肤白皙,一头乌黑闪亮的及腰长发自然披落下来,握在指尖像一匹华贵的丝绸,更将她在日光下的肌肤衬得如脂如玉。
没怎么打扮,飞鸿髻上只簪了几支珠钗,但就宋云抒一身红衣,裙裾迎风而舞的样子,此时看来就恍若落入凡尘的九天仙子——
如果仙子手上没有那根慑人的长鞭的话。
苏阳侯夫人是则是文家的二姑娘,文家是簪缨世家,世代清流,可这位二姑娘却是个厉害的,主动给苏阳侯纳了妾室,得了个贤惠的名声后,侯府的小妾却又因各种事都丢了性命,其中若是没有后宅阴私,说什么宋云抒也不信。
有这样的母亲,吴婳又能是什么好底子?
宋云抒也算是见识了好几回,这吴婳就是个表面娇弱不堪,心里却黑的和墨汁儿似的人物。
宋云抒不过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吴婳哭一哭,所有人就都站在她那边,她再细声细语地说“大家不要责怪昌华县主”
,她便得了宽容大度的赞誉,一顶仗势欺人的帽子却稳稳扣在宋云抒的头上,扯也扯不下来。
“姑娘,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宋云抒点点头,打帘看到苏阳侯府的门匾,勾起唇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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