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县衙显得格外的宁静,后院才见得几个早起的丫鬟,抱着柴火,端着碗盆,形色匆匆。
二人跟着端着洗漱的铜盆的丫鬟,来到一间屋外,丫鬟进去后掩上房门,只听里面一个女声说道:“你们老爷一夜没过来,想是又睡在书房了,一会儿重新端盆水过来,我亲自给老爷端去。”
丫鬟听完细声答应着,二人就着哗啦的洗漱声退走。
不用很费心,便找到了书房,辰远和顾明贴在门上听了片刻,互相都露出疑惑地神色。
“没有气息?”
顾明压着嗓子问道。
“嗯。”
辰远点点头。
“不在里面?”
顾明又问。
辰远不答,向里一指,二人迅疾地推门闪进屋内,门仅仅一开合,像被无力的风没吹开一样,没有一丝声响。
汪蕴山端坐在案前,双目紧闭,如雕塑一般。
外人看来县老爷像是在打坐,而且是入定了,可辰远和顾明知道,他早已没了气息,他俩从门外就听不到里面有活人该有的气息。
辰远缓步上前,汪蕴山的书案上铺好了几张宣纸,墨也研好了,笔也舔好了墨,搭在砚台上,只是狼毫早已干硬了,看样子已气绝多时了。
一旁摊开着一本诗集,想来是正要抄些诗歌的。
辰远轻拍一下汪蕴山肩头,他便如一滩烂泥一样倒下了。
辰远轻手揭开县太爷衣襟,只说两个字:“缘散。”
顾明和辰远出了县衙后院,缓步朝着城那头的赌坊走去,街上已有了错落的炊烟和三三两两正开张的门面。
“什么情况?”
顾明问道。
“纪桐城曾以为我是被雇来杀他的,说出了几个名字。”
辰远说道,“别的几个都没什么所谓,要么是被他霸占了生意,要么是跟他在别的生意上是对头。”
“都是为财。”
顾明说道
“嗯,只有这县太爷,我不知道纪桐城为什么会以为县太爷要杀他。”
辰远说道。
“是知道了纪桐城做的恶,又有什么顾忌,明面上不好办。
还是这县太爷本就是同伙,官商勾结,想杀纪桐城灭口。”
顾明道。
“不知道,我本打算这一夜了结完纪桐城这一脉,趁消息还没传到汪蕴山耳朵里,再慢慢梳理他的。”
“可能消息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我扫赌坊的时候,那些人正在研究被你封喉的那人的尸体。”
顾明顿了顿,又道:“怕是畏罪自杀。”
辰远琢磨片刻,说道:“太早了。”
而后又道:“他就算是与纪桐城蛇鼠一窝,干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那要畏罪自杀,也得等知道自己八成是已经被坐实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