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腿一软,直直地跪倒在了地上。
温明裳吓了一跳,她没抬头,藏在袖中的手却一点点握紧了。
梁敬轩被吓到直磕头,嘴里还喊着冤。
可即便他不松口,当一桩桩铁证被内宦尖声细气地念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还是一点点白了下去。
其实梁敬轩究竟辩解了什么,温明裳有些没听清,但最清晰,是他忽然间看向自己时,扭曲着脸说的一句。
“我不信她就干净!
一个女人……”
历朝不乏女官,温明裳其实并不明白他这话背后究竟透了个什么意思。
是意有所指,又或是想要拖一个人同受牢狱之灾。
只是这话到底保不下他。
温明裳冷眼看着他被拖下堂,到这时才发觉自己看完这场闹剧时,外头已见暮色初上。
出宫时她婉拒了羽林以车马相送的提议,夜里风稍稍凉些,走上一走正适合理清杂乱的思绪。
只是没想到有个人同她想到了一处。
男子站在夜风里,意味不明地笑:“大人还记得,在下邀过你看一场戏吗?”
温明裳敛着目光,望着他没答话。
潘彦卓对她的态度也不恼,他从袖带里取了把折扇,摇着扇子一步步走过来。
擦肩而过之际,他轻轻开口,“宴前口舌之争不过序幕,大人且好好瞧着吧。”
宫中的决断传出来已经是次日。
近两日暑气上来了,禁军的校场周围光秃秃的,一到日中就闷热得很。
洛清河放了禁军休息小半个时辰,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
训了这群人月余,多少把从前的那些个毛病扫了下去,但离从前拱卫京畿的王师还差得远。
不过她倒也不着急,反正咸诚帝没有给她卡死了的时间。
栖谣是踏着灼烫的日头走进的校场。
洛清河拔了边上的一棵草,卷成了一撮样式的草叶笛,见她过来才抬眸,道:“坐吧。
有消息了?”
栖谣点了点头,道:“主子要猜猜看吗?”
洛清河转了一下手里捡漏的叶笛,把它凑到了唇边。
燕州雪化的时候,旷野是满目的苍翠,边地的孩童偶尔趁着家中没人看顾跑出去,就习惯摘了草野疯长的草来做这种草叶笛吹着玩。
很清脆的声响,跟北境哀婉的埙声迥然不同,但即便只有单调的几个音节,也有人能吹出花来。
洛清河不擅长这个,她幼时在长安待的时间要更久些,但后来去了燕州,也跟着学了怎么吹。
叶笛声呜呜地散如风中,四散的音节拼凑出清脆的小调。
禁军那边有往这边看的,还有胆子大的,扯着嗓子朝这边吆喝。
“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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