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使眼色,手下的人会意,自然加强戒备,我护送宁溪小姐回房,她一言不发,走得极快,待到了门口,忽然转过身来,俏目圆睁对我说:“你今天很威风呀,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锦衣卫,很好!
但我很生气,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忙拱手施礼,没等说话,宁溪“砰”
地关上了门。
我无趣地回到自己屋里,宁博阳跟进来,问:“你们说些什么?我看林公公都有些喝多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坐下道:“林公公他们回房没有?”
宁博阳点点头,道:“我早派人过去了,林公公两个手下把着门,应该没事的。
你们都说什么了?一个个看上去兴高采烈的。”
他的兴趣竟然在我们说的话。
我心中诧异,抬眼看他,道:“还不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林公公遇到他多年前的一个朋友,两人唠了好半天,叙叙旧,嗨,明天我们在这里歇一天吧!”
宁博阳一愣,道:“不是去土木堡么?”
我白了他一眼,说:“外面的雪太厚了,车马跑不快的,天气寒冷,而且今晚许多人都喝多了,明早不一定能起来,姑且这样吧,你安顿好各位兄弟,和三弟轮换守护在外面,我有些乏了,先行睡下了!”
宁博阳失望地离开,我也没想太多,吹灭了蜡烛,躺在土炕上,回味着林生讲的土木堡。
进京大半年,前朝的典故多少知道一些,大多数人暗地里说是王振的专权,导致了英宗皇帝被擒,但今天林生的话,却是另有隐情,感觉应该是朝臣们和王振势不两立,索性见死不救,而我没有听明白,日后一定找机会再做了解。
我是想不明白的,但我感觉到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今晚谈笑风生的这些人当中,明晚未必会在人世。
我想到了李多元,他的本事很大,和巴图他们没有交过手,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继而又想到宁溪,她为什么跑这里来,难道真是为了一时好奇吗?还有那位殷华,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她的声音悦耳动听,眉宇之间的英气,让人过目不忘。
我一定是见过她的,能在哪里呢?我苦苦思索,把自己做锦衣卫以来的经历细细想了一遍,猛然间,我想起她是谁了,她就是那晚在锦衣卫诏狱救走余七的人!
我一机灵坐起来,感觉浑身都是汗!
他们都是什么人呀?
此时,外面一片安静,只有寒风吹得窗棂吱吱作响。
我一时困意皆无,心想那殷华就是劫狱之人,本事定然不在我之下,他们那么多人,李多元也是高手,我们如何是他们对手?而这个林生,仅仅有两个随从,加上我,不过四个人。
更可怕的是,他们既然敢劫诏狱,说明就是我们锦衣卫的敌人,他们必有防备,而我还要去劫杀他们,这不是明摆着去送死吗?
事情越想越觉得严重,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被动,这里距离京城两个时辰的路程,有必要让人回去报知廖建忠知晓。
只是天寒地冻,回去不易,加上野外狼嚎不断,夜晚回去太过危险,暂且歇下,等明日再派人回京。
也许是今天太过劳累,虽然心里有事,辗转良久,方才入睡,不想我这一睡,醒来很晚。
我急忙起来,整个野狐岭静悄悄的,忙去找哈代。
外面天寒地冻的,阳光耀眼,几个兄弟在雪地里打转,其中就有哈代。
他看见我过来,迎上来道:“二哥,那伙蒙古客商走了。”
随即又道,“东厂的几位公公也走了!”
我一惊,忙问:“几时走的?”
哈代道:“刚刚走,大约小半个时辰。”
我心中稍安,道:“这么早赶路,他们也不怕冷。”
说着,我把哈代叫到一旁,低声和他说了事情的大概,他睁大眼睛,道:“我听几个蒙古人相互提醒,路上小心。”
我点点头,说:“你一会就走,不要和任何人打招呼,火速回镇抚司,找到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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