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的很。
陆晏终究将茶盏放下了,鹿鸣进来:
“爷,王妃娘娘请您去一趟。”
这些年,母子情分淡薄,府上的人都能瞧得出,可王妃娘娘到底是世子爷的生身亲娘,母子间又怎么可能真的生疏?
晋王妃身子不太好,从前世子、晋王府的嫡长子陆昂过世后,身子就渐渐坏了。
陆晏见礼,晋王妃正吃着药,一直等药吃完了,才让他起来。
陆晏神色如常,晋王妃既没叫他坐,更别提上茶,直接便道:
“塑玉居的下人呢?”
“世子妃养病,人多嘈杂,儿子打发去了大半。”
晋王妃蹙眉:
“韩墨尸骨未寒,贺氏才小产,你就要纳她做侧妃,这叫人瞧着,仿佛那孩子就是为着你要纳她才掉的。”
陆晏沉默,他无所谓的态度让晋王妃越发气恼,才要发火,陶阿嬷忙扶了扶她手臂,她耐下性子:
“当初怀恩公府透露要结亲的意思,我就不愿意,是你要的。
人既然娶进来了,自当好生过日子,难道你娶她,就是为着如今这样?”
陆晏仍不言语,晋王妃的气就忍不住了:
“这回说什么都不行,贺氏别想嫁进来!
她一个守寡的二嫁妇,还是掉了孩子的……”
“我以为,母妃该知道儿子为什么要纳她。”
晋王妃哽了一下,越发气了:
“即便那般,也绝不行!
你要报贺韫的恩情,多少法子不能照应?偏要纳她?”
“儿子也求过母妃,收她为义女,是母妃不愿意。”
晋王妃拍案而起:
“我为什么要收她?我凭什么要收她一个贺氏女?你自小一身反骨,偏要与贺氏之人亲近,你难道不知,你难道……”
晋王妃气急,脸色骤变,陶阿嬷早在晋王妃站起来的时候就慌忙将屋里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这会儿忙扶住晋王妃试图宽慰,晋王妃抚着胸口哭了起来:
“死的怎么就是我的昂儿啊……”
哪怕多少年过去,但晋王妃每每说起这样的话时,仍旧让陆晏觉着锥心刺骨的疼痛。
在晋王妃心里,他的命,从来都不值得让她放下她自以为的恩怨,她甚至一直懊丧,为什么死的是陆昂,而不是陆晏。
但他仍旧神情淡然的,笔直的站着。
晋王妃嚎啕激动,喘不上气的锤着胸膛,陶阿嬷忙悄悄摆手,陆晏退出小厅。
听见晋王妃哭声的几个婢女忙着进去,那是这几年里贴身侍奉晋王妃的,有一个甚至还曾是陆昂的贴身侍婢。
晋王妃也曾是慈母,在陆昂身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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