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些鼻音。
被他误会,遭遇不公的时候,她倔强而坚韧,都从没露出过这幅模样。
如今因着他要离开,她却这样。
陆晏已经许久未曾体会过被人如此重视,怀中人俨若珍宝,他紧了紧臂膀,想要护着她的心思,越发坚定。
但他还有心事。
他不在的日子,倘或她有心回怀恩公府看看怎么办?
“若你想回怀恩公府住几日,就让云隐安排,悄悄回去。”
白知夏想了想:
“还是不了。
等你回来,咱们一块儿去。”
陆晏不在,晋王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陆晏在也不会与她说什么。
既连晋王府都不回了,总不好叫人看见她悄悄回怀恩公府,没得败坏与公婆本就浅薄的情分。
陆晏悄悄松口气。
白知夏不知几时才睡着,睡的轻浅,陆晏才动了动,她立刻就醒了。
见他起身穿衣,她也要起。
陆晏按在她肩头:
“还不到卯时,再睡会儿。”
“我送你。”
“不用。”
白知夏攥着被子躺回去,看陆晏穿衣,并将几样精巧的兵器带在身上。
最后提起她昨日给他装的那个小小的枫木箱,臂弯上挂着斗篷,正要出门时顿住,回头看见床上,眼巴巴又伤怀的小妻子。
以为他看不到,她掉了眼泪。
这会儿藏也来不及,她正要宽慰,他已几步回来,俯下身子。
纠缠了几息,他才再度转头离开。
白知夏红着脸,忍着难过,听他脚步声一直往外,直到听不见。
有马嘶鸣,再然后,一切归于静谧。
他走了。
白知夏有气无力,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
缩在被窝,没了他的被窝也不暖和了。
外头漆黑一片,白知夏昏昏沉沉的想,还是睡吧。
这一觉不沉,但睡了很久,毕竟这两日她确实困倦。
外头的声响仿佛都能听到,但竟然还有梦境。
梦里她裹在陆晏的斗篷,在他怀里,于他一同策马离开。
赶路本就艰辛。
陆晏走军中路子,冒着寒风策马。
约是一日才到一处,吃饭换马。
如此七八日的路,三日便到,改换军船,两日后,再度行马。
而那厢陆晏走后,白知夏只恹恹了半日,就叫云隐去寻了张图,标着军中各处驿点,白知夏每日都要去看看,盘算着陆晏到了哪里。
陆晏走后第三日,白知夏就在镇子上的布庄买了极快锦棉,毕竟她也不是时常有空。
哪怕在晋王府那半年,也为查清真相殚精竭虑,也没那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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