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老老实实地背在身后,林一砚实在觉委屈:“我没啊。”
他承认,方才站在顾秀琦车前时,趁着自家妈妈头的功夫,他没忍住食指指尖碰了一下时澄月的脸颊。
——那个昨晚,他吻过的地方。
是他的错,是他没忍住,他认了。
时澄月问他干嘛要碰脸颊。
他憋了半天吭出一句:抿嘴巴的时候脸颊这里一个梨涡,那颗淡棕色的小痣就像点在梨涡里,点好看。
于是时澄月不假思索地说胸口一颗。
霎时间,气氛不对,整个空间都要寂静下来。
他看着时澄月耳后红起一大片,都要蔓延到纤白脖颈,为了缓解尴尬,他不过脑子张口就道:好的,我知道了,下次一定。
于是寂静发酵地更加浓烈诡异。
他察觉到自己的耳根好像滚烫滚烫,后脑勺像刨了个口子,汩汩热气如到达沸点的热水,一股脑地往上冒。
“我刚刚错了,我不该说那句话。”
林一砚低声说,后脑勺顶着伞面,他整个人急促,可若是他抬头,就连带着时澄月拿着伞柄的手要被迫抬高。
他于是和平视,说话间的距离拉近。
眼神可怜,语气虔诚,“我真错了,我马上忘记这件事情。”
时澄月冷哼了一声,把伞丢给他:“拿着!”
林一砚大喜,接过伞。
身后的尾巴又似意地摇晃起来,刚刚还不要撑他的伞,现在还不是重蹈覆辙?
“对了,刚刚车后面坐的是谁啊?”
为了缓解尴尬和无措,时澄月努力转移话题。
怎么又是一个令人难以答的问题。
这次他一定要好好答。
所以林一砚思忖许久,小心翼翼地说:“人。”
时澄月:“……今天要是不想好好说话就别说了。”
这人怎么事啊,是到了就始厌倦了吗,他昨天刚亲过……的脸,他就始满嘴跑火车了是吧。
林一砚:“是我表弟。”
是他不能见光的表弟。
哦,不就表弟吗,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吗。
时澄月还在疑惑,林一砚指腹突勾了一下的刘海:“头发上白灰。”
时澄月铆足了耐心解释:“这是散粉,我昨天晚上作业写太晚了,不想洗头吹头,所以我早上扑了点散粉。”
林一砚费力地想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看到时澄月挂起的脸,他当即讳莫如深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时澄月撇嘴。
么原来如此,都不觉他听懂了。
·
车里,郑源恺如见大敌撤退,放松似的叹了口气。
还好还好,时澄月没瞧见他。
“干嘛呢,一脸做贼样?”
顾秀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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