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洗完了,两堆篝火已歇,还留两堆照明。
篝火边有一碗堆得满满的饭菜,早已冷掉。
还没回来……
栖真去看了眼司辰,酉时末……那便是晚上七点,他在山里待了三个小时?在做什么?不好意思回来跟她解释,还是一个人在外面气呼呼地想怎么跟她解释?
栖真从一堆吃食里翻出茶叶,泡茶给篝火边的人,自己捧着茶楞楞看着营地入口。
要不出去找找?快点叫他回来吃饭,饿坏了怎么办?
栖真喝一口茶,越想越气。
这次不硬气点,下次他还这样!
下次遇到危险,遇到生离死别,他还这样!
“这是新上市的白叶锦。”
絮回顺着栖真目光,觑了眼营地入口:“好久没喝到了。”
白绿色的嫩叶,舒展着清雅淡香,栖真品了品:“我不懂辛丰的茶,阿畅懂。”
絮回道:“辛丰也产白叶锦吗?还以为只有大容有。”
“是吗?”
栖真幽幽道:“辛丰和大容我待的时间都不长。
茶,有闲心才喝得起。”
絮回和声问:“栖真什么时候离开付春的?”
栖真侧头想,像从久远的记忆中翻找。
这对她来说并不困难,风宿恒给了剧本,她照着演就行,无非是演技问题。
栖真一面将凄惨“过往”
娓娓道来,如何数次逃过追杀,怎么到处躲避……该伤心时伤心,该惆怅时惆怅,大事说的举重若轻,小事说的无比感慨,一面却想着风宿恒。
他擅长编剧。
当初戦星流、慕真、聂灵鸢、袁博和颜心是否也像她现在这般,为他的剧本站台,声泪涕下,唱作俱佳?
只是千算万算仍有遗漏,比如半夜祭拜、比如姬楚然的出现、比如那罐满怀祝愿的珠子……傻阿畅啊!
你穷给我下绊子,怎知差点绝了自己生路。
她以媲美奥斯卡的演技叙完,最终以目视篝火、凄惨落泪结束。
篝火边一时沉寂。
却听容绽道:“栖真,你把自己的新毡帐给了阿月?”
栖真擦干泪,起身拎壶,给围坐的人重新满上水,不咸不淡道:“我大概有病,整日就想做好人。”
杯子新添了水,但不烫手,正正好好的温度,一如她给人的熨帖。
倒水时,栖真知道容绽看不见,从他手里取过杯,斟满了,扶着他手递回来。
手心里是热茶的温度,手背上是她指尖的温度。
容绽诚心道:“栖真,谢谢你。”
絮回撇了眼目视篝火、始终沉默的山遥,转而问道:“萍水相逢,你连我们来历都不清楚,为何对我们这般好?”
他们已经问过很多次为何对他们这么好,为何要为他们做那么多,如果非要一个明确答案才能让他们安心,那她不介意反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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