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是夸奖他了吧?
梵希不置可否,意味不明的微笑了下没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俯下身去,歪头看了眼身下的新马匹。
……其实温柔也大概算是一项吧?比如出发之前他拆去了马身上的那些鞍具,虽然安冽不大适应,不过对方倒是保证过肯定不会让他摔下来。
现在他低下头,一双暗色的双眸里隐隐有些发蓝,似乎在马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马匹嘶鸣一声,微微的晃了下脑袋,而自己的这匹马居然也应和了一声。
这能够与动物做交流的能力倒是并没让安冽意外,毕竟当初他似乎也可以和那些龙对话,
而后他直起身来,不待安冽询问便开口道:“天气不错,想要比赛看看吗?我觉得它们似乎很乐意跑上一段。”
挑衅似的语气激起了骨子里好胜的天性,安冽点头:“有什么不行的。
来吧!”
便俯下身形,先梵希一步示意身下的棕色马匹跑起来。
马匹亢奋的嘶鸣一声冲了出去,另外一匹也渐渐赶上,这种座下没有鞍具,脚底没有脚蹬,手中没有缰绳的不安全的感觉反而更为刺激。
所有掠过身侧的风都变得那么生动,安冽驾着马冲出去老远,俯下的身形缓慢的直立起来,甚至放肆的伸出了双臂,去感受那种畅快淋漓的自由。
这一刻,天地间什么都不剩,只剩下独立的,干净的自己。
被他落下一步的人追赶上来,身下的两匹马自由自在的竞速,他偏过头去,便看到了那个同样在闭着双眸感受风的呼吸的人。
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告诉他吧,把一切都说出来。
可是似乎还有另一个声音不自觉的响起:再等等,你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接受。
“停下思考,安冽先生。”
呼啸的风里,梵希的声音却似乎没受什么影响的传入安冽的耳中,吓得他几乎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那个人却只是简单的微笑着,“思考是件……精疲力竭的事情。”
而后他俯身拍了拍马的脖子,马匹心领神会,跑得愈发快起来,他渐渐超过自己,声音却还是很稳的传导过来。
“既然能够享受,不妨先好好享受这一会儿吧。
驾!”
安冽瞧着他的背影,不自知的弯起了唇角,便立刻学着他的模样,俯下身去轻拂过马的脖颈,追了上去。
耀眼的太阳在右手边遥远的地平线上缓缓高升,马蹄飞扬溅起尘埃,长长的影子亦似乎要脱离束缚般迅速游移,没有控制,没有欺瞒,只有心甘情愿。
这大概是自认识彼此以来,最为酣畅的一段赛程。
停下来的时候已是时近正午,旁边便是一条小溪,疲惫的马匹自行去饮水采食,骑在马背上的人也不轻松,毕竟还是要牵动身上的肌肉去调节自己在马身上的平衡的。
安冽下了马便走去河边撩起水拍了拍有些发红的脸颊,冰了一下脖颈,他听到梵希靠近过来,声音轻柔道:“风景很好。”
理论上来说,这片土地大概不归于塞尔斯边界,不过鉴于这处无人,大概国王愿意规划进去也没人会说不行。
他们一路南下,远山都成了那种层叠连绵的模样,离桑络国更是遥远。
梵希所说的风景很好也是事实,明媚的日光映照着溪流,斑驳闪烁,葱郁的草木在这样明亮的日光下呈现出一种透亮的光彩,森林不密集,不稀疏,光影交错,一切都可以用恰好来形容。
——我不太喜欢操控植物或是动物,它们太鲜活。
——因为我在那里种下了植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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