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制止诸位,谓荀攸道:“既如此,先生有何良策助我?便请直言。”
荀攸遂道:“益州刘如意为兄,刘季玉为弟。
刘君郎去后,本该由其兄刘如意继承益州牧,担当大任,然则,刘季玉在赵韪、庞羲等人拥护之下,窃取州牧之位。
故而,以我忖度,益州两兄弟定然不睦。
此中情形,怕是景升兄与诸位比我清楚。”
“哪又如何?”
刘表追问。
“方才蒯异度已经有言,说荆州杀了刘瑁等人,那刘璋暗中高兴尚且不及,如何便会提兵来伐?既然如此,请问诸位,为何还要做此令敌人高兴、于己又无半分好处之事?”
荀攸之言,令蒯越不禁低眉沉思。
刘表遂问道:“那以先生之计,若何?”
“以我之计,不但不能杀之,反而要派人护送,让如意公子一众人等安全返回益州。
吾料定,前者如意公子之所以未在益州伺机夺权,并非公子不想如此,实乃是人在彀中,十面埋伏,自保尚且不易,如何冒险为之?而今,若是明公将其放回,刘璋及其辅臣自然寝食难安,如此益州兄弟定会明争暗斗。
假以时日,必然内讧。
益州大乱之时,便是明公举兵取巴东诸郡之日,到时刘璋必然无暇东顾,如此巴东岂非唾手可得耶?相反,如果明公眼下将刘瑁等人杀了,无非为刘阖而泄一时之愤,于荆州诸君岂有半分益处?望明公与诸位思之。”
荀攸将其谋划和盘托出,众人一时呆立当场,皆暗暗以为,所言有理。
唯有刘表仰天大笑道:“荀公达欺瞒得了别人,岂能瞒得过我?果如公之所言,汝随刘如意前往益州,便一点也不担心?若是刘如意见汝为我谋划,半路杀之,奈何?”
荀攸不以为意,呵呵笑道:“刘如意身陷危局,性命顷刻而休。
若是明公应允,我便是其救命恩人,报答我尚且不及,如何还会杀我?我料其不会如此。”
“呸!
荀攸,你算什么东西,竟敢为荆州谋我益州?看我甘宁不将尔的脑袋拧下来!”
甘宁见荀攸如此,气得哇哇大叫。
刘瑁虽心知此乃荀攸相救之计,然则为避免刘表怀疑他们暗中勾结,也面有不喜。
如此,不但刘表无话可说,连那蒯越也不禁沉思起来。
虽蔡瑁仍坚持要杀,最终刘表止之,喝退左右,谓刘瑁道:“吾今放公子回去,公子当若何?”
刘瑁躬身再拜曰:“明公若放我回去,公若取巴东诸郡,吾之部曲定不为益州刘季玉效分毫之力。”
“当真?”
刘表问。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刘瑁道。
“既如此,我放尔等回去。”
刘表遂令蒯五等护送。
刘磐在一旁拜道:“叔父,侄儿重任在肩,不便久留,这便告辞回攸县,正好顺路南下。
护送刘如意等事,不如就由侄儿办吧?”
刘表面上一沉,道:“莫非汝有什么私心耶?”
刘磐连连摆手否认,再三保证,定然将刘瑁等人安全送出荆襄地界。
刘瑁等遂在刘磐、黄忠、魏延等人的护送之下,出荆州,过公安,一路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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