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宝学着大人模样,叹口气。
“坐上朝堂,儿臣方才明白父皇的辛劳。”
冯蕴轻笑一声,下意识问:“瑞宝可喜欢?”
她依旧记得当年元尚乙一遍一遍说,不要当皇帝,还说皇宫就是一个牢笼时,那张小脸上痛苦的模样。
她希望瑞宝开心。
害怕他是另一个元尚乙。
“嗯。”
瑞宝淡淡应了一声,又突然重重点下头,“儿臣觉得很有意思。”
“哦?有意思在哪里?”
“儿臣坐在那里,看臣子们勾心斗角,听他们话里有话,就像坐在棋盘之前,看黑子和白子一般,搅风云之局,品暗藏机锋。
一字一句,皆是学问,一言一行,全是文章。
朝堂上,才是智慧和权谋的巅峰之局啊,一旦洞察,就很是快活……”
冯蕴看着他认真的小脸,在他手心捏了捏。
“路还很长,慢慢学,慢慢走。”
瑞宝也回握她,重重的,“儿臣明白,父皇都教过我了。
要稳、当安如泰山。
要勤,以国事为重。
要狠,不姑息纵容。
要仁,需心怀万民。
要德,无愧天下苍生。”
冯蕴笑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夜风醉人。
她觉得这一次,裴狗赢了她。
在儿子心里的地位,分明比她高了呢?
“母后,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灯笼的光,照着青石板的路。
冯蕴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脚,交替往前,鼻腔突然一酸。
有一年的除夕,裴獗便是这样带着他和瑞宝,不坐肩辇,慢慢走回宫里的。
三个人的脚,走得更快,也更为欢畅。
她道:“等齐国退兵,父皇就回来了。”
瑞宝问:“齐国退兵,仗就不打了吗?”
冯蕴低头看他的小脑袋,嗯一声。
她原是想安抚孩子,不料瑞宝听完却皱着眉头,抬起眼来看她。
“齐国欺负咱们,岂能他们说休战就休战?”
冯蕴心下一惊:“那依瑞宝之见?”
“儿臣以为,当乘胜追击,打到台城去,把齐国的狗皇帝拉下龙椅,当众鞭打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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