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马元义变得有些拘谨,居然也不敢抬头看张角于吉二人了。
“没事儿,我也本是农家子弟,一个乡野村医罢了。
幸得老师相救点化,还不曾开始修行呢。”
张角看出了他的小心翼翼,想要安慰他,也想让他不必那么拘谨。
一边递上自己的水壶,一边说道。
“谢公子。”
马元义很是感激的说。
但又很快低下头去,暗自神伤。
“那你夺来的那匹马呢?”
张角又开口,想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
“快出河间郡的时候被那郡兵夺去了!”
提到这个,马元义果然又抬起头,眼神满是愤怒。
又接着说道:“他们问我们去哪,我们便如实回说家乡闹了饥荒发了瘟疫。
可他们却说…却说我郡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天地清明,你等贱民分明是受人指使,妄想诬我郡主大人。
你们这等贪财而忘理的贱民!
还配做我天汉子民吗?”
马元义头上青筋暴起,紧握双拳。
似是学着那郡兵的样子说道。
“然后呢?”
张角也很愤怒,急忙问道。
“然后郡边聚集的流民越来越多,郡兵就把我们聚集在了一片废弃的校场里,通知各县村来领人。
可…可是村子里已经没多少活人了呀,我们向外走,我们也是想活着呀!
呜呜…”
九尺高的汉子马元义说道这里居然也掩面抽泣了起来,那声音听着让人心里发毛。
张角和于吉也是悲伤无比,连一路上放浪形骸的于吉的眼角也湿润了。
老农样子的于吉又从怀中掏出一葫芦酒,猛灌了一口,叹了口气,而后将酒递向张角。
张角也轻抿一口酒,然后用葫芦戳了戳掩面哭泣的马元义。
马元义接过葫芦,大口喝下,而后仰头一啸,像是恢复了些神采,而后脸面通红的继续说道:“然后我跟两个娃娃呆了一天,并无人来接,整个校场上的流民也很少有人被接走,有些人在晚上被冻死,或被饿死。
你可知人被饿死之前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吗?啊?那最后呼出的一口气悠长无比,整个校场呜呜的声音连绵不绝…”
说到这里,马元义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松垮下来。
靠在一棵柳树上,神色恍惚。
机械一般的又灌下一大口酒,麻木的继续道:“第二天居然有很多豪族的人来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来买奴隶的,很多良家子失去了田地和户籍,被豪族们买走转成奴籍,此外,有些姿色的妇人、身体健康的孩子、也被挑选买走。
许多流民趁他们选人的时候,开始一起冲出校场,我也是那时候带着两个孩子逃出来的。”
“朝廷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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