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当空,北方的土地还有许多地方是冻土,尽管阳气炽盛,仍然驱赶不了那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官道两旁随处可见森然的白骨,黄色的土地上满是荒凉和箫煞,只有隐约可见的少许草芽预示着春天或许来到了。
张角一行人在荒原上走了两三天了,不断有流民人群与他们擦肩而过,于吉制止住了张角想再次拉人回乡的想法,因为这一路上遇到的流民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只给那些人一些粮食,再化一点符水给生病的人。
一路上惹得不少人都惊呼神仙临世,并齐齐祝福太平道人。
这两天里,于吉教张角修出了炁,或者说,感觉到了炁。
于是张角便忍不住想学化符水救人的本事。
他觉得不用药草便能救人的本领实在很有用。
况且一路上都是师兄出手,这让他这个本来的小医师看的很是心痒。
“你才刚修习不久,还不着急,这种法子需引导天地之炁化符,你根基尚浅,还感应不到那些力量,容易损失自己精气。”
于吉摇头解释。
“不!
我要学!
还请师兄教我。”
张角着急了,开始不依不饶,他看出这个便宜师兄还是挺宠他的。
“不行!
若是一般的祝由之术学也就学了,可这种引炁化符的祝法,会伤你身体,坏你道基。”
平日里很好说话的于吉现在异常的强硬。
张角气急,薅了一把他的胡子转身就跑,因为于吉现在又回成佝偻老人的状态。
他可能觉得老人的样子会让他显得比较德高望重。
“你这兔崽子!”
于吉瞪眼大叫。
不是他不教。
而是不想现在就让张角学些太平庸的祝由,因为那种术法残缺不全,不通于大道。
施术起来一个不慎,便会损己身生命,就算正确施行了,也会损掉许多精气神,须知这天地守一,就算没有损害自身生命,也会导致施术人的运气变差。
甚至祸及家人。
那种残缺的祝由往往都是一些无机会成道又喜欢钻牛角尖的老家伙琢磨出来的。
张角脖子上驮着个可爱的小娃娃,缓步在走在队伍最前面。
远方一片肥沃的田地映入了眼帘,不少农人正卖力地挑着水灌溉田地。
张角一叹,心头悲哀,差点流出泪来。
这多半又是哪个当地大族的田地了。
须知天下大旱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河流不会干涸,而几乎所有河流周边的土地都是那些世家大族的。
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颗粒无收,于是为了活着,他们或卖地给那些大户换粮,或给那些大族人家做工。
所以奇怪的现实就发生了:天灾之下,那些世家大族的土地有了更多的工人照料,反而变得更加肥沃了。
至于那些正给这些大族卖苦工的人们的土地,就变得越来越荒芜。
反而那些世家大族的老爷们则认为这是一种仁慈,是对这些农人的恩赐,因为这样给了他们一条活路,起码不用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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