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炽:“可是那天分明已经定好了,我们双方都没有问题。
时教授若真是言而无信之人,想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时姜利索打断:“少给我戴高帽子。”
两个人一时间对话进行不下去,静默在午间楼外的喧闹衬托下,更显尴尬。
最终是蒋炽打破寂静:“是中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时姜没有说话。
又过去很长时间,她才垂下眼睑,眼光在她眼下投了阴影,哑声道:“……没有。”
“时姜。”
他这次连时教授这种称呼都不愿意装了。
男人似是已经不想掩饰,开始逐渐咄咄逼人,“你遇到事情就只会逃避吗?”
时姜眼眸微微长大,反驳脱口而出:“我逃避?”
蒋炽沉声:“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时姜倏地冷笑:“我是去国外发展我的事业,有什么不对?我若真只会逃避,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以这种姿态和你对话!”
“还有,你原来明明已经和谭裕凡双向选择过了,我反什么悔?”
冷冷扯着嘴角,把手中文件拍到桌上,“需不需要我把你原来选择谭裕凡做导师的原件扫描一份发给你?还说什么找系主任选择导师,蒋炽,这么逗我好玩吗?”
对方终于不说话了。
幸好不是当面翻脸,不然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挂断电话,时姜呆呆坐在窗前,脑子控制不住地翻涌往事。
那是高考前一个月,她奶奶被检查出肺癌晚期,她拿出家里全部积蓄,又四处借钱,亲戚街坊,学校发动力量帮她募集善款,但杯水车薪。
甚至有人当着面劝她,老人一大把年纪,已经没有必要再救了,保守治疗就够了。
保守治疗,就是带回家等死,连老人喊疼她无法做到帮其缓解。
时姜就这一个亲人,她不愿意。
她几乎从来不敢回忆那样一个灰色的暗日。
可这个时候,她找不到蒋炽了。
一直会默默看着她、鼓励她、和她约定好一起考t大的少年,宛若人间蒸发般,未留一字半词,彻底消失。
再次遇见,是她寻到蒋炽家所在的政府大院里。
然后便是,她被对方父亲指着鼻子呵斥,离他儿子远一点。
而她施尽全部力气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白衣少年,微垂着眸,一言不发。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当天晚上,她奶奶在医院趁护士不注意,偷偷拔了自己氧气罩。
医生说,奶奶肺部功能退化,她是活生生窒息而死的。
这时候距离高考仅剩两周了。
在常主任的提倡下,狮河高中的全部老师轮流倒班住在她家,二十四小时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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