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含真胸膛起伏,却冷着脸不发作,“说完了?”
刘简低头,“说完了。”
“出去。”
崔含真用戒尺指向门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来!”
刘简应了一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垂首离开经堂。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啪的一声,戒尺击桌,崔含真重重地说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刘简脚步一顿,匆匆出了门。
这时候,身上热汗凉了下来,他却感到轻松了许多。
经堂里,众人皆望向门外。
啪!
戒尺又重重拍到桌上,崔含真严肃道:“还看什么,读经!”
诸生连忙收回目光,低头读经。
待崔含真把一篇经文讲完,也还没到巳时。
夜露刚干透,天光也才清亮起来。
崔含真离开经堂,便见到直学匆匆穿廊走过去,神色兴奋。
直学老成持重,很少有这么喜形于色的时候。
崔含真喊住他,问道:“赵直学如此匆忙,是有什么好事?”
“当然是好事。”
直学停步,笑道:“又有名士造访玄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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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含真道:“哦,是谁?”
直学却卖起了关子:“此人作诗往往只作一半,我这么说,崔讲书应该知道是谁了。”
崔含真讶异道:“徐应秋?”
直学点头。
崔含真被学生顶撞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面露喜色。
徐应秋出身乾元学宫,神通非凡,既有才情,又有侠名,是崔含真最佩服的文人之一。
徐应秋流传在外的数十首诗作,崔含真几乎都能背得。
在玉京的署学读书时,他便常听到徐应秋的名字,但从没机会与这等人物相识。
这回徐应秋竟来了玄明观,着实是个惊喜,他连忙问:他在何处?”
“就在观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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