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敢在学堂内锋芒毕露,不过是不将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将来的天子,也绝不会是这群草包。
云昭微笑:“我信你。”
隔日一早,八皇子的马车早早等在荣莱侯府门口,深秋的天气霜寒露重,他站在马车前,等着那个穿小袄的姑娘走出来。
云昭穿了一身素裙,裹着青色披风。
“你怎么来的这样早。”
她张了个哈欠,仍有些困倦。
“晚点就赶不上南街铺子的菜饼了。”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包菜饼,一打开便涌出热气,混夹着菜饼的香气,勾得云昭的馋虫都爬出来了。
她欢喜极了,笑起来露出一排小白牙,伸手接过菜饼。
坐上马车她便大快朵颐起来,季醒言看着她淡笑。
“你不吃?”
她把剩下的一个菜饼往前举了举,眼里却还有些意犹未尽。
季醒言笑:“我不吃,都是给你买的。”
如此,一个菜饼又下了肚。
每年中秋的早晨到祝国寺上香,是云昭数年来从未搁置的事。
已故荣莱侯的牌位供奉在祝国寺奉先堂。
奉先堂内长明灯不歇,楚国建国以来的忠臣良将位列其上。
森然的大殿内,云昭恍然生出一股恐惧。
她看着父亲的牌位,跪下来,磕头。
“父亲,女儿如今这个样子,你可满意?”
她小声问,“若你知我如今这样,还会舍下我吗?”
回应她的只有空寂。
“父亲,我真的不明白。
母亲对你那么重要吗?作为她的孩子,为什么我就可以这么轻易被舍弃。”
云昭黯然神伤,“若非阿翁眷顾,若非先生不辞辛劳,我要怎么活下去?”
她看着台上长明灯,轻叹一声:“也罢,我年年叩拜,谢你一点血脉之情。
父亲,女儿拜别。”
她又叩首,起身离开。
从奉先堂出来,一路沿着山路台阶走到前殿,才见着陆陆续续来的香客穿梭于庭院中。
季醒言就等在殿前。
他们路过大殿,却都没有进去上香的意思。
季醒言和云昭彼此都清楚,他们不信神佛,如此相似。
云昭今日却难得有兴趣,在万佛殿门口算了一卦。
不等听大师解卦,老五来找她,云昭躲到一边去嘀嘀咕咕的。
季醒言朝大师问:“卦象如何?”
大师惜字如金,只说了八个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他面上颔首微笑。
心中暗骂:你个老秃驴,我的阿昭要快快乐乐活个九十九。
什么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都是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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