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牌位上的朱砂字迹显露在烛火后,如同在泣血。
沅柔推门走出奉天殿,目光看向丹陛之下。
苏鄞正站在那里,长身玉立,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阮柔顺着丹陛而下。
纤细的身影在巍峨宫殿前渺小如尘。
可迈出的每一个步伐,都犹如千山之重,仿佛要将江山皇权踩在脚下。
两人走到空旷处,沅柔从怀里抽出一封书信递去,“苏鄞,你现在拿着这封信,即刻出宫,南上去福建。
肃王殿下登基之前,若朝堂安稳无事,你就把这封信留着,到时我会想办法通知你,若是朝堂出现大动荡,你就把这封信交给福建总兵胡大人,他会保证你的安危。”
苏鄞神色一哽,语气隐含失落,“你难道觉得我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绝无此意。”
沅柔神情诚恳,认真道:“我能信任的人不多,青妙她是女子,出宫多有不便,这件事我只能交给你。”
苏鄞愣住,蹙眉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
沅柔拽下腰间的令牌,递到苏鄞的手里,“此腰牌等同路引,保你一路畅通无阻。”
“我不走,我不能白白看你——”
“苏鄞,我在把我的命交到你手里。”
沅柔直接打断他,“你如果不走,就是在逼我死。”
话至于此,苏鄞即便不愿走,也不得不走。
谁料他刚走没多久,奉天门外冲进一名御林军。
他战甲碎裂浑身是血,匍匐跪倒在沅柔的面前,沾着血的手指向身后,强撑着一口气道:“肃王,肃王攻进皇宫了。”
“怎么可能?”
沅柔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难道是她记错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记错。
前世肃王的确是初九才攻破皇城。
为何今世反而会提前一日,难道是因为自己改动前世的事,所以引发的变数?
“是真的,已经、已经攻进午门了……”
御林军说完这句话,便力竭昏死过去。
沅柔此刻已经无暇去想原因,她探了探御林军的鼻息。
尚有气息,只是晕厥。
奉天殿的宫人听了御林军的话不免慌乱,她沉肃地看了过去,“用不着慌,天塌了还有皇上顶着。”
“先扶他下去疗伤。”
沅柔指了指御林军,又继续道:“然后立刻去集合宫中剩余的禁军护住寿康宫,将皇子、公主还有各宫妃嫔全部安置到寿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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