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
没过一会儿,刘畅去后折返。
“主子,是尚食局的掌膳在乾清宫外吵闹,叫……孙青妙。”
话音一落,顾珩正在翻折子的手停住,抬起头望向刘畅,随口道:“朕记得这个名字,她是宋沅柔的好友。”
刘畅弓腰,“回主子的话,是她。”
顾珩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顷刻间漫不经心起来,“她在闹什么?”
皇上这一问,立时让刘畅想起晚间师父何安那句韵味深长的话。
“若是那宋氏有任何不妥,一定要告诉主子。”
他当时还不明白为何师父要说这句话。
一个被主子厌弃的奴婢,打了三十板子,不是该生死不论吗?为何有不妥还要告诉主子?
而且孙青妙话里的意思是要请太医为宋氏治伤。
不过师父的话,刘畅向来尊崇。
“孙掌膳说宋氏性命垂危,望主子怜悯。
奴婢瞧她急得涕泗滂沱不像假话,怕是再拖下去,只怕宋氏熬不过今晚。”
性命垂危。
三十板子就要了这个女人的性命?
顾珩哂笑,她的身体要比她的硬骨头看上去脆弱很多。
宋沅柔现在还不能死。
诚如她所说,福建二十万水军他不得不顾忌,如果苏鄞一直待在福建省,对于他来说如同肉中刺骨中针,稍一动辄,疼痛埋于骨肉中,时日越久越要命。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有第三条性命,他前世在这场政治博弈中输得一败涂地,今生他只想赢。
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想借着这三十板子,了结宋沅柔的性命。
那三年。
她让他夜夜饱受困顿。
岂是这一顿板子可以算清的。
顾珩坐直身子凝向刘畅,“先让太医去诊治。”
顿了顿,他又道:“去鸡鸣寺,请道真和尚。”
请道真和尚?
刘畅愣住。
“……现在?”
“现在!”
……
天光逐渐大亮,黑夜的暗沉被慢慢驱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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