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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过后,紧接着就是年末阖宫上下最忙碌的除夕夜宴,景文帝的“薨逝”
随着除夕夜的推进越来越淡薄,宫中也渐渐有了过年的喜庆。
孙青妙身为尚食局掌膳,几乎忙得头脚倒悬,每日早出晚归,洗漱后躺在榻上,一面问着沅柔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一面迷迷糊糊地进了梦乡。
这日,顾珩宣杨康山、高詹、夏元朗以及杨奇入乾清宫议事。
高詹进乾清宫东次间坐下,何安等人上完茶水退出去。
高詹是个火爆脾气,见没有外人立刻就问道:“皇上,先帝好不容易才削了藩,您为何还要复那些藩王的位。”
顾珩没说话,杨康山开口道:“高将军可别忘了,咱们就是以靖难为理由才出兵,如今事成自然要复藩王的位,否则岂不是让人诟病。”
高詹忍不住道:“万一那些藩王有狼子野心该如何!”
“或可效仿汉武帝实行推恩令(1)。”
夏元朗提议道。
杨康山不赞成地摆手,“虽说此计可行,但见效甚慢。
而且推恩令一出,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意在削藩,并不妥。”
高詹瞪眼道:“那当如何?”
他看向杨奇,努嘴道:“杨大人,你是经历过削藩的大臣,怎么这会不说话了。”
靖难功臣与景文旧臣之间难免有些隔阂,虽无形但笔直地竖在两方势力之中。
尤其是顾珩饶过所有景文旧臣之后。
高詹生了闷气,口气难免发冲。
好在杨奇并不介意,只微微一笑,“皇上已有了主意,何必再要臣开口。”
皇上何时有了主意?
几人默契地看向不做声的顾珩。
顾珩不动声色地捻着指尖的玉石手串,这是由尚功局进献的手串,用极好的羊脂玉磨圆成十八颗通体透白晶莹的玉石,以红线串起,衔接处延伸出编织好的红穗,近来他一直带在手间把玩。
他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笑着说:“诸卿可知一个道理。”
几人翘首以盼。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几人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唯有高詹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珩并未详加解释,对坐下首的夏元朗道:“夏元朗,朕前几日看了户部的账目,毫无进展。
你给朕好好地理,务必账目清晰,条陈规范,懂了吗。”
掌握实权后,顾珩第一件事就是查户部的账,六部之中唯有户部最能够体现出大晋朝的现状,他特意挑选夏元朗总理户部,查近四年的国账,结果查了十几天,进度缓慢,为此他申斥过夏元朗一回。
可怜夏元朗苦着一张老脸说户部账目繁琐,尚需多一些时日。
顾珩原不信,亲自看过之后也觉得账目眼花缭乱,但奈何手头上能用的人不多,这事他只能交给夏元朗。
夏元朗苦笑着颔首。
“是,臣遵旨。”
朝政议了一个多时辰,顾珩再次看向窗外之时,天色微暗,他心念一动,朗声问道:“何安,现在什么时辰了。”
守在外头的何安走了进来,回道:“回皇上的话,就快到酉时了。”
酉时宫门下钥,顾珩略一颔首。
“今日散了吧。”
顾珩起身向外头走去,走到夏元朗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元朗,别让朕等太久。”
朝臣退下后,顾珩继续去看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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