哱承恩对此仍有疑虑,但也无其他稳妥谋划。
只得答应向叶梦熊请要免死凭据一事。
于是哱拜便对李登说道:“你回去之后可转达我意,若需我等赎罪献降,请叶梦熊给我父子家将开具免死凭据,亲笔手签,加盖官印,若能如此哱拜必效死力。”
李登领命而出。
李登离开哱拜府邸后在宁夏城内多处兜转休息,辗转来至刘东旸住所,李登谎称乃受哱拜命有亲笔信必亲自交予刘东旸。
刘东旸知李登常往哱拜府上送油,听有书信心中疑惑,便请李登入府详细询问。
李登掏出书信说道:“总镇恕罪,此并非哱王子书信而是城外监军梅国桢梅御史亲笔书信,特命交予总镇一览。”
刘东旸拆开书信见信中写道:“东旸本为汉人将官,虽品级低微仍尽恪尽职守之责,激发兵变为党馨之罪,朝廷震怒下诏革新,党馨之死,叛乱之罪朝廷深知实为哱拜指使,事到如今何必再迷心窍跟随乱匪,除杀叛党,戴罪立功,重归军籍,加官进爵。
因此前也曾差人相劝晓以利害,怎料竟执迷不悟,异想天开,甘心与敌同享权位,此次若仍不思悔改,尽可上报哱拜、承恩父子以示忠心。
城破之日必请奏诛灭九族,乱刀分尸。”
刘东旸看毕心有余悸,心中思虑万千,难以抉择,便先请李登离去。
事后刘东旸找来许朝相商,将书信内容拿与许朝查看,许朝便劝刘东旸道:“河套诸部不敢再援,哱家父子困守宁夏无计可施,城内弹尽粮绝指日可待,黄河入城也注定难挡,如此可见再为哱拜父子必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有条生路自当遵从,除杀哱贼,戴罪立功,重归朝廷。”
刘东旸反问道:“只是不知这是否为朝廷所设之计,朝廷法度一向森严,为何对我等网开一面,事有蹊跷。
此前不仅向我等劝降,也同时劝降于哱拜,其意是在诱导我们自相残杀,无论最终是哱拜还是你我献城对朝廷来说并无所谓。
因此,我心中难以抉择。”
许朝劝道:“形势至此,朝廷已必胜无疑,宁夏迟早归于朝廷之手,若错失此机我等或横尸街头或押解进京,最终仍是斩首示众,即便朝廷向你我和哱拜都发出书信,我等更应抢先下手除掉哱拜、哱承恩父子,开城献降。
不然若哱拜也收到书信,那你我处境便已十分危险。”
刘东旸深表赞同,随即问到应当如何谋划?许朝思索片刻便对刘东旸说道:“先筹备些时日,联络部下,先暗中除哱拜大将土文秀,再以土文秀失踪一事请哱拜父子亲领出寻,引其入伏,斩首献降。”
刘东旸应允。
后梅国桢于灵州接到来自哱拜请求,便请叶梦熊共议。
叶梦熊对哱拜请求免死凭据一事心有不悦,对梅国桢说道:“哱拜此请为保性命而留一要挟依据,若想使其信以为真必盖官印,亲笔签名,此皆将留档备案,他日朝廷追问不免又是一番辩白。”
梅国桢宽慰:“若哱家父子诚心赎罪,此免死凭据本官也将力请皇上准许。
如若哱家父子阳奉阴违,尽可斩杀,凭据一事他日如有追问,定当为叶督上疏申辩。”
叶梦熊便离去准备免死凭据,亲笔手签,加盖官印,存档备案。
而后便差人送往宁夏交给卖油郎李登。
九月十五日卖油郎李登将免死凭据交付哱拜,哱拜初不敢轻信,反复查验,验明真伪之后哱拜大喜。
找来哱承恩商议。
哱承恩对叶梦熊真愿发放免死凭据一事也是吃惊,于是哱承恩密言:“刘东旸、许朝为汉兵骨干,秘密杀之可献于明军,但不宜大动干戈,许朝、刘东旸二人分镇南北,何时动手还需再议,在刘东旸部下中我曾安插探子周国柱,刘东旸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
哱拜夸道:“如此极好,令周国柱报告刘东旸、许朝动向,制定时刻不可拖延。
若刘东旸及许朝逃脱,计划泄露必将引发宁夏内战,不利于请降一事。”
哱承恩心领神会,却仍有一虑:“请父王放心,此事我定然安排万无一失,滴水不漏。
只是不知当诛杀刘东旸及许朝二人后以何种名目公示军中?肯定不能以暗通明军为名义,此事正是为了向明军请降,如此则师出无名,但除次之外不知可用何种名义?”
哱拜授计:“刘东旸、许朝二人在汉兵中倒是颇具声望,深得军心。
若知二人惨死必追问究竟,不可因此事动*乱军心,出击迅速将有关人等全部斩杀,伪造信件写其准备偷渡关外等事以为名目。
虽然著力兔等人已被逐出塞外,但河套草原可并非人畜皆空,刘东旸、许朝二人手握军权,暗自差人出城送信绝非难事。
即便外有明军重围,黄河浇灌,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出示依据,也可以假作真。”
哱承恩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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