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时泰说道:“正是如此,我想朝廷也该是这样的旨意,我听闻新任川黔总督邢玠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四川和贵州的巡抚也不会为家主美言,即便旨意如同方才所说,家主还需极力表示忠贞为国,悔恨交加之情,请家主速做准备。”
杨应龙应允。
杨应龙命其弟杨兆龙在安稳城外跪迎官差。
因未见杨应龙便向杨兆龙质问,杨兆龙解释道:“娄山关之事后,应龙久缚渠魁,待罪松坎,所不敢至安稳者,是因安稳多奏民伏兵伺杀。
往有明鉴,诚恐中计,故不敢出。
使君幸枉车骑临贶松坎,敬布腹心。”
即以五月八日,单骑往松坎。
杨应龙果面缚道旁,泣请死罪,膝行前席,叩头流血。
请治公馆,执罪人及罚金向廷中捐献。
杨应龙泣泪跪陈道:“天子垂询,上差驾临,罪臣播州宣慰使杨应龙罪当万死,罪臣自小便受教诲忠君勤事,自掌播州一来无一日不感皇恩浩荡,无一日不念祖宗辛劳,偶有过失罪臣亦思悔改,播州兴旺全赖皇上如天之德,罪臣不敢贪功。
凡朝廷有需效劳,应龙无不竭尽全力,但黔蜀两省不知是何用意,屡次弹劾加罪,罪臣身心俱疲。
此次娄山关之事罪臣实属迫不得已,又有下属肆意妄为,误伤官军,此为应龙驭下不严之罪。
罪臣不敢至安稳,乃是想起原贵州宣慰使水西土司安国亨,安国亨被诬告谋反,伏罪请降又遭奸人伏击。
有前车之鉴,罪臣只得待罪松坎,请大人见谅。
罪臣已将祸首渠魁尽数抓捕待朝廷问罪,同时愿纳银四万两并助采良木赎罪,以补己过,以报皇恩。
请上差如实回报,罪臣泣血再谢!”
杨应龙自比安国亨。
因安国亨也曾被诬告,惧罪不出界,故应龙再此引用。
总督邢玠接到回报后便命赞画张国玺、刘一相及道、府诣安稳。
杨应龙囚服蒲服郊迎,杨应龙缚献黄元、阿羔、阿苗等12人抵斩,并请纳银四万两助采木赎罪。
朝廷允准,刘一相宣道:“按旨意,着革去杨应龙播州宣慰使一职,以杨应龙之子杨朝栋代之,次子杨可栋留重庆为质,不得延误,待罚金缴纳完毕再行释放。
并将播州江外五司之地划归贵州以示对四川及播州惩戒。”
杨应龙忽听要将五司之地划归贵州,大为不解,便向刘一相问道:“为何要将五司之地划归贵州?五司七姓本就在播州辖内,我杨氏一直屡加关照,朝廷为何如此?是五司之意还是贵州之意?”
刘一相本欲闭口不言,张国玺尚觉欠妥便说道:“娄山关一事播州与四川各负其责,因你诚心悔罪,纳银采木,缚献祸首才仅将你罢官夺职。
而四川为削减属地,且五司对归属贵州直辖也无异议。”
杨应龙再问为何要必须从播州划地,张国玺与刘一相对此不再作答,了结公事之后便返回复命。
邢玠听张国玺及刘一相回复后问杨应龙反应如何?二人如实作答,邢玠说道:“贵州贫瘠,多次向朝廷请奏划拨播州之地,朝廷其实也有此意,只是事涉土司,还是有许多顾虑。
而五司七姓据查早已对杨应龙不满,时刻期盼脱离。
顺水推舟,朝廷也因此照准。
也以此来对杨应龙予以警示,望其能有所醒悟。
另外让人知会黔蜀两省,以川黔总督的名义告诫两省巡抚,勿再于播州生事,杨应龙之子杨可栋质渝期间需照顾妥当,待罚金缴纳完毕后立即释放,不许刁难。”
二人领命。
明朝与日本议和后,明朝大兵尽撤,其中吴惟忠下属的建昌营南军三千七百名奉命驻扎山海、石门等处操练,遇有倭警,调发凤凰城一带防御,无事仍回蓟镇留守。
其安家银两取足于宽奠募兵银内,或即于台兵内抽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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