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问题是另一回事,申诗真的把人们狂欢的形态写得淋漓尽致,酣畅之极,处身其中,即便你是个内向人也会开朗起来,你玩不成深沉。
其实,就人们的心理,人们盼着有雨。
满山的秋叶艳色杂陈,斑驳陆离,如果在艳阳之下,那就太真切了,不够朦胧,不够含蓄,与中国人的审美情趣多少有点不合。
在太阳底下喝酒,看山也少了点“秋凉”
意味。
但还有一层更真切实惠的想法:“重阳无雨则冬无雨雪”
,这会影响来年的收成,所以雨下起来,敲击着所有人的兴奋点,敢情是雨下得多点大点人们会更高兴。
插茱萸、饮重阳酒、吃糕、登高,寄托了人们两种心情,希望远方的亲人平安,希望自己的子女和生活“步步登高”
,这实在是个吉庆有余的欢乐节。
我们现在一年要过很多节,我看有两个节是挺好的,一个是儿童节,那是六一;一个则是重阳节,是老人节。
我有一个傻想头,不知我们的社会学家和政治家能否认同:儿童节要变成全民的节,大人们陪着儿童过节。
老人节呢?要过成儿童节,变成举国狂欢日,因为儿童和老人们欢乐,大人们青壮年有什么理由不跟着狂欢的?构建和谐社会先构建老人和儿童的快乐,“抓两头带中间”
——整个国和家都会和谐起来。
而且这两天,应该全国停止收税催账,讨债、欠债的放弃两天权利也无甚干系。
你不要账,就会有更多好诗。
我们的尊老爱幼,是自古民族的传统,***“八荣八耻”
里头提的还有,这是需要永远张扬不衰的民族精神。
西方国家比我们富,有钱主儿很多,他们的人文思索里没有尊老这个基因。
我十岁读《镜花缘》,里头有错字先生教蒙童,“者吴者以反人之者,切吾切以反人之切”
。
当时不懂,后来才晓得,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之误。
你找个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说煞了,他们不能懂——凭什么我要像尊敬自己父亲一样对别的老人,待自己孩子一样看别人儿子?——他不行,因为他那个“学问”
心理因根里头没有这个“理”
。
九九是个极阳之数,也是举目登高寻欢作乐的日子,老人们讲究的是长寿与健康,这个日子再合适不过了。
我查阅康熙的资料,他晚年最重视的就是“终考命”
——这在《弘范》里头为五福之首,他起先想长寿,后来又战战兢兢向上天哀祈:愿减寿,完好结束做个“完人”
。
康熙皇帝是一代雄主呀,他只活了六十九岁,家庭朝廷打得乌烟瘴气。
他到底也没有当上“完人”
——以天帝尊,生存质量也不过尔尔。
现在我们的人活六十九岁又有什么稀罕的?七十九、八十九……一百零九也有的是了。
我们的意识里应该有“瑞”
的概念,活过七十我们已经叫“人瑞”
了,一个国家“人瑞”
多了,那就是“国瑞”
。
现在我们有高速公路,有汽车,上山“登高”
的路也大多弄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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