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对祖孙的目的是什么,眼下显见是要拖着她们留下,怕是再不走,就会有大问题。
柳澄芳是个聪明人,自然也看出来了。
她心里倒是乐见谢凉萤吃苦头,只是魏老夫人让自己赶紧上车,也不敢不从。
只是心里有些叹息不能继续看谢凉萤出丑了。
谢凉萤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孩子,在嬷嬷的掩护下赶紧上了马车。
他们的目标似乎是自己,将双珏留下也不会出什么事。
何况双珏还有武艺在身,不消片刻就能赶上来。
在魏老夫人的催促下,车夫将马车赶得飞快,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飞驰。
只是到底在那店中让人给耽搁住了时间,眼瞅着就要到京城了,边上却杀出了一队人马。
魏老夫人和谢凉萤从挑起的帘子往外看,正是一群流民组成的匪寇。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给彼此打气。
☆、第74章
谢凉萤看着由远及近的那些匪寇们,整颗心都如同放在火上烤一般。
如今她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马车都是载着人和东西的,根本跑不快,不过几里地就能被那些人追上来。
可留在原地,一样都是被困的下场。
那些流民手里拿的大都是些农具,有拿锄头的,也有拿钉耙的,各式各样,千奇百怪。
为首的几个匪首,不知从哪儿抢来了马匹,是骑在马上的,手里的武器也与旁的不一样,乃是明晃晃的真刀真枪。
谢凉萤坐在马车里,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裙裾,双眼盯着那些流民。
不,这已经不是流民了,他们有武器,并且目标很明显,是朝着她们来的。
他们显然已落草为寇,从令人可怜的饥民成了叫人痛恶的土匪。
马车还在往前走着,车夫吓得魂都要没了,连看家本事——赶车都快忘了,任由着马儿随便跑着。
柳澄芳坐在车里,紧紧地抱着咿呀学语一派天真的独子。
她心里不由埋怨起了谢凉萤,若不是这个表妹多事,救了人,怕是根本就不会招来这些匪寇。
那祖孙俩哪里是什么可怜的灾民,分明就是这些土匪的先头军。
他们一老一少在外头容易叫人心生怜意,在见人没了警觉心之后,祖孙俩便给那些土匪通风报信,过来抓人。
柳澄芳看着越来越近的土匪,不由催促车夫,“赶快些!
真想死在这里吗?!”
车夫急出了一脑门的汗,被柳澄芳百般催促,手里的马鞭竟吓得掉在了地上。
马车咕噜噜地往前走着,后面就是马上就要追上来的匪贼,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让车夫下马去将马鞭捡回来。
“没用的东西!”
柳澄芳见状,在马车骂道,“等会儿第一个就把你推出去,叫人拿刀剑给戳烂了!”
虽然还没经历那等事,但仅仅是听,车夫就吓得魂不守舍,仿佛真的有无数的刀剑正在往自己的身上扎。
他裤裆一热,低头去看,竟是尿了。
薄薄的门帘子根本遮不住腥臊的尿味,被风一带,就吹进了车厢中。
密闭的车厢又恰是极能留住味道的。
柳澄芳在里头捂着鼻子,被熏得直想吐。
她如今恨不得将那车夫一脚踹下去。
奶嬷嬷将阿伦从柳澄芳的怀里抱过来,将他的小鼻子捂住,嘴里叫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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