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是要寻什么书,你家中藏书应该比这里只多不少吧?”
秦流西道。
玉长空点头:“族中亦有一座藏书阁,却不是人人可至,得要取了族长或长老下发的手令,阅览时间也有规定,一些孤本,更轻易不得见。”
“别人不能,你定然能,你可是玉长空。”
秦流西信誓旦旦地道。
玉长空笑而不语,他是族长嫡孙,入藏书阁如入自家房门,阁中有何藏书他也只是知晓的,也正因为此,他招了不少族中子弟暗地里的嘲讽和不屑,笑他空守宝山而不得。
他是瞎子嘛,也看不见书中内容,自然是空守宝山了。
秦流西和他往里走,越过一排排书架,准备着上二楼去,劈头就被一人抱着书撞了上来,书撒了一地。
“对不住,对不住。”
那是一个学子,穿了一袭带着补丁的长衫,干净整洁,头上戴着方巾,脸色略显青白,手指带着茧子,眼皮下有一圈青黑,颇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
秦流西帮他捡起地上的书本,见是一些论语大学的书,便递过去,道:“秀才爷是打算明年也考恩科呢?”
玉长空听她说秀才,不由看了过去。
那学子也愣了一下,好奇地问:“公子怎知我是秀才?”
“你这一身穿戴不是言明了?”
秦流西道:“我知你是秀才爷,更知你明年会落榜,考不中,那你还考吗?”
学子一听脸色巨变。
第199章都批中了
十年寒窗苦读,谁不想一朝及第,光耀门楣,一飞冲天。
有些学子为此准备已久,摩拳擦掌的就盼着风光及第,可就在这兴头上,忽然有人跟你说,你别费那劲了,你考不中,这不就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淋,浇个透心凉?
站在秦流西面前叫林安的秀才也是这么想的,当场就沉了脸,恼怒不已,暗道晦气。
他看了秦流西一眼又看向她身侧的玉长空,布着茧子又有些开裂的手微微蜷了下,试图遮着。
眼前两人,光是身上的穿戴就绝非自己可比,更不说那气质斐然,贵气天成,就绝非一般人物,更不是他这样的寒门学子。
那这个小公子,是在嘲笑自己,嫌日子闷了,才拿自己开涮吗?
林安忌惮二人身份,不敢大声发作,强忍了怒火,道:“小公子莫要拿小生开涮了,若是恼小生不长眼挡了您的路,小生给您赔礼就是了。”
他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向秦流西作了一个长揖。
秦流西乐了,对玉长空道:“他这是把我们当纨绔子了,没想到我还有当纨绔子的潜质呢。”
玉长空:不是我,是你!
还有,这孩子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林安已是有些绷不住了,绕过她就要走,秦流西此时便道:“我可不是恼你挡了我的路才故意说那晦气的话。”
林安脚步一顿。
“你虽然中了秀才,却是出身寒门且家底微薄,我看你手指带着薄茧,想来平日多以抄书挣些小钱,按理说,你有生员功名在身,能抄书挣点小钱,亦可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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