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也很困。
你别吵。”
朱娟抱着棍子逐渐酣睡。
干瘦身躯在风中似乎一吹就倒，很久前见到的朱娟并不是如此，那时精神与现在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像是个失了魂魄的孤寡老人，在风中等待着油尽灯枯，幽冥中有人等她相聚。
她也在等着相聚。
朱娟嘴角挂笑，眼角沁泪。
融兵期寿命已经能达到千年，朱娟也就活了几百岁，可朱娟此时就给人感觉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对不起。”
龙辰轻声开口，说给朱娟，说给朱娟身后的三座坟墓，说给那座千人墓。
“走吧。”
龙辰转身离去，锐鳞默默跟在身后。
“这个老婆子估计命不久矣，自己放弃了生机。”
脑海中传来锐鳞声音。
龙辰顿足回头去看朱娟。
“走吧。
这是她的选择。”
锐鳞又道。
龙辰闭眼握拳，两腮肌肉若隐若现，扭头便走。
一圈都找过了，唯独主峰没有找过，龙辰拾阶而上。
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就感觉数千亡魂压着他的肩头扯着他的腿脚让他行走不得。
愧疚就像是穿透琵琶骨的铁链拉着龙辰，有愤怒，有悲伤，有愧疚。
更多的是愧疚。
很多事情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龙辰原以为花九儿会走，逍遥派会一如往昔。
何曾想到，花九儿居然杀尽了逍遥派。
本想怀揣着愧疚来看一看逍遥散人，何曾想到，愧疚无端描的更浓。
李氏山庄外那个村庄的老少龙辰至今都能清晰的记得他们凄惨的死相。
食人一脉嗜杀成性，他自然知道，可龙辰知道，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若不是因为花九儿前来天心帝国找自己，那些村民怎会死去，逍遥派又如何落得如今荒凉惨状。
指甲深深陷入皮肉，燕乙墓前，龙辰再度闭眼。
仰面朝天。
似乎是气氛过于沉闷，天空霎时乌云滚滚，浓云压向山头，压的内心闷疼，却压不住心中那团冲天而起的怒火。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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