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学堂的活计,姐姐难得回家一次,哪有空去认识村子这头那头的人。
不过这王二,季恒倒是认得。
人如其名,满脸麻子,乃是村里有名的懒汉,年纪不小。
本事不大,仗着家里有四十亩上好水田,成日好吃懒做,不念书,不事生产。
李大婶吓唬她闺女便是说:你这个不会那个不会,小心以后嫁给王二麻子。
呶,就是这么个货色。
“那王二自从在镇上见你一面,对你印象颇深,托我探探你的口风。
若是你愿意,他便找媒人来做媒与你成亲。”
姐姐没有出声,想必是吓了一跳。
牛大婶道:“季大妹子且听我一言,我们邻居一场,莫怪我倚老卖老说几句体己话。
那王二年纪不小,家资不丰也算不得少,他家里死了老娘老爹,你一嫁过去便能当家作主,不用伺候婆婆公爹。
再说你妹妹,王二说了,你们姐妹情深,他一并养了,妹妹跟你一起嫁过去。
你若是觉得不妥,我也有个计较,让二娘子住我家来。
她性子有些野,不过胜在年纪尚幼,我调教她几年,教她做人家的好儿媳妇,过几年嫁给我们大虎正好。
怎么总比你白养着她好,以后成家还要多出一份嫁妆钱。
若是不愿也无妨,你们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家里拿不出多少嫁妆,你这脸上有疾,又有个拖油瓶妹妹,要找户好人家实在不易。
人家王二说了,许你五两银子添衣,嫁妆也不必出。
愿意呢,他找人做媒,二娘就一同过去,姐妹一处有个照应。
过两年二娘大了,嫁于一处也不错。”
牛大婶鸡贼,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们姐妹俩没钱,她姐姐破相,她是个赔钱货拖油瓶,能有个王二麻子要姐姐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而她去牛家做童养媳,嫁给她那比猪还蠢的儿子,否则就按照王二的意思,要姐妹俩共事一夫买一送一。
干他娘的泼婆娘,腌臜畜生。
季恒听得心头火燎,恨不得跳出去把老贼婆打成烂羊头。
眼看那牛大婶又要浑说,她按捺不住跳将起来,大骂道:“放屁,放屁,放你娘的狗屁。
你这个千刀杀的老虔婆,含鸟的老猢狲,倒街卧巷的横死贼(*),成天跟我姐姐说浑话。
那王二麻子就是个无赖子,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一脚长一脚短,面无四两肉,长得还不如村口的大黄牛,居然敢肖想我姐姐,没门!”
季恒忽然出现,一嗓子吼得人畜皆惊,话里全是泼妇糙汉骂街才有的污言秽语,季清遥望着她不禁发懵。
牛大婶骤然色变,指着季恒说道:“果真是个野丫头。
季大妹子,这丫头性子这般粗蛮,怕是养不熟,将来如何能嫁得出去。
我都担心我家大虎,若不是他成天惦记着,哼,我可更中意老孙家的丫头。”
季恒冷哼道:“快把你家儿子的鸟一起含着,就不用操心他惦记别人……”
“住口!”
还想继续发挥的季恒被季清遥厉声何止。
“阿恒,同牛大婶赔礼道歉。”
牛大婶怒火中烧,又不好当季清遥面骂季恒,只好假假地说道:“小孩子学舌罢了,何用道歉。
当我白费唇舌,好心当做驴肝肺。”
季恒耿着脑袋不服气,“我没错!”
“阿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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