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晴却是不屑,这乡下女童见到银子两眼放光几乎走不动道。
要是碧晴说这话,季恒断然不信,郑婉却给她真挚可信之感,有点像姐姐,于是她放下柴刀,将丝帕一卷,丢向郑婉。
“帕子掉地上有些脏了。”
失而复得,如获至宝,郑婉哪会在乎那点肮脏和脚印痕迹。
她从碧晴手中接过钱袋,递给季恒,“这是你的,就当是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有缘的话,或许我们会进入同一个宗门也犹未可知。
此处只有我们三人,结伴往际会门一行如何?”
进山之前郑婉在齐石镇打听过,附近村民视因明山为禁地,鲜少有人会独自犯禁上山。
季小姑娘敢一个人进山,且看她熟门熟路,如进家里后院的样子,必然有所依仗。
固然她骂碧晴的话实在粗鄙不堪,难以入耳,念在她年纪尚幼,容貌讨好,碧晴有错在前的份上,郑婉并不打算和她计较。
老实说,如果季小姑娘所骂之人不是碧晴,她说不定会有耳目一新之感。
对于自小长在深宫内苑,日常相伴之人以她为尊,伺候不好有掉脑袋的危险,谁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即便是打扫庭院的下人,也必须经过良好的宫廷礼仪教导,说话轻声细语,动作轻手轻脚。
一想到季小姑娘小模小样自称季爷爷,郑婉便忍不住想笑。
季恒看着钱袋子眼睛发光,吞吞口水,却没去接那钱袋。
“不必了,我们不同路。
我上山只为砍柴打猎,不为修行。”
碧晴一口气难消,冷声道:“一介凡人。”
季恒嘻笑一声,道:“你不是凡人,难道是鸟人。”
随意朝郑婉拱拱手,“修行路漫长迂回,祝君好运。
告辞。”
所谓打狗看主人,姐姐说了,不要随便跟有主的狗闹,有主的狗特别凶。
没想到小姑娘说走就走,郑婉追上几步,“哎,等一下,你的钱。”
“是你的钱。
帕子本来就是你的,要不是你那丫环眼睛长在头顶三尺高的地方,我早就还你了。
姐姐说了,不义之财不可取。”
哪怕动过占为己有的念头,季恒依旧说得漂亮。
什么她的钱,她倒是想收,可是若然她今日拿了这钱,回家没法同姐姐交待。
即便心如刀割,她也不得不就此罢手。
唉,她就说嘛,发财路上最大的障碍是姐姐。
郑婉欣然一笑,越发觉得女童有趣,从身上摸出一块鱼形玉玦给她。
“呶,这是交朋友的礼物,不算不义之财。
季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季恒想一想,也从怀里取出一把石刀送给郑婉,“这是我自己磨的石刀。
我叫季恒,天地永久之恒,还有我不小了,今年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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