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教过一些,那些乘法歌诀人人都会,可能事关银子,我算得快些,也没什么了不得。
夜了,你闭眼休息一会儿,我守夜即可。”
不知银子来给送完信是否会返回,也不知姐姐看了信会如何,只盼她莫要太多担忧才好。
季恒重重叹了口气,她怎么就忘了今天是中秋呢。
“若是那小狗能出得此地,必然会将你的信息送到你姐姐那。”
郑婉蕙质兰心,与季恒相处一日不难猜到她此时所虑。
小姑娘本事不小,放在心里的事却很少,一是姐姐,二是银子,没有第三件事。
“你若是困倦,自去睡吧。
修行之人对睡眠的需求不比凡人,打坐吐纳练功便是我的日行功课。
不过此地灵气充沛远胜山下,你身有灵力,但似乎不懂运转之法,不妨与我一起打坐试试。”
季恒盘膝而坐,依照静坐之法正欲冥想,不期然望向天空中皓如银盘的满月。
姐姐去学堂上工留她一人在牛柏村时曾言道,想姐姐的时候就看看月亮,无论彼此身在何处,所能看到的乃是同一轮月亮,所谓天涯共此时,莫不如是。
她在想念姐姐,姐姐也定然在想念她。
月亮伴她度过无数个孤寂的夜晚,一如今朝。
出神间,不觉身上灵气盈满,如有所悟,整个人进入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玄之又玄的奇妙的状态。
季恒望月心生领悟却懵懂未知,郑婉在一旁看得分明。
她曾听隐神宗的前辈谈起过,修行不光是提升修为、学习法术,也是修心,修为到一定程度,比拼的不止法术玄奥,也有修士对天地的感悟,所谓领悟便是其一,能使修士破障明澈。
季恒看似对修行一窍不通,竟能有所领悟,实乃福泽深厚,天资聪颖之人。
纵是现在无心修行,遇见仙师后怕是另有一番风景。
不过想到她时时挂在嘴边的姐姐,郑婉又觉得她不会轻易为修行所打动,除非宗门予她许多许多的灵石。
次日,太阳初升,季恒如同平日在家那样,简单梳洗过后寻一处空地打拳。
与在村里打拳的感受不同,许是因为山间灵气充裕,一通拳法下来,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打通经络,无不舒坦。
倘若平时也能在这打拳冥想,效果远超村里万辈。
别看她对修行无甚兴趣,实则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力量。
有些旁观者初觉惊异,多看几眼便觉她招式平平无奇,不比随意一个武师或是街头卖艺的拳头更为精妙。
季恒不会管他们的想法,打完拳,腹中饥饿,将昨天带来的油饼略微烘烤后分给郑婉。
“姐姐做的。”
油饼滋味不错,哪怕不是新鲜制成。
昨夜买下妖狼内丹的紫衫少年特意问季恒:“饼卖不卖。”
季恒很干脆地说不卖。
银子来一晚没出现,她没法从原路返回,只得随波逐流,跟大部队一同往仙师所在的际会门走。
经过一日一夜的试炼洗礼,尚未入门的少男少女们初尝修行之苦,想到即将如愿进入宗门不禁喜上眉梢。
就连郑婉亦是轻松许多,掰着手指头与季恒道:“你姐姐教你念书,教你做人的道理,还会做饼。
不知何时有缘见上一见。”
夸姐姐比夸季恒更让她高兴,她背着二十斤的银子还能蹦蹦跳跳地说道:“郑姑娘,仙凡有别,今日过后,怕是难了。
说起来,我姐姐应当是全天下最温柔善良美丽的女子,至善至美,嗯!”
郑婉瞥她一眼,“至善至美,你说的可是庙里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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