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舟脸上沮丧,内里心花怒放:他终于可以不用劈柴了!
“还真是。”
盘腿坐在榻上的施颂真接过朴刀,手指抚过卷刃的部分,“这刀质量不好,下次不买他家的了。”
“那这些柴……”
“没事,”
施颂真顺手从榻上一摸,将“枕头”
扔了出去,“用它好了。”
谢扶舟手忙脚乱接下纯钧:“……用它劈柴?”
因为震惊,小狐狸声音有些尖锐。
施颂真以为他是担心纯钧剑也会卷刃,安慰道:“没事,我小时候经常用它开椰子,从来没有坏过。”
神剑之力,劈山裂海,劈个柴火还不是小菜一碟。
谢扶舟盯着施颂真的脸,震惊地发现施颂真竟然是认真的。
“剑灵不会生气吗?”
狐妖少年最后挣扎,“用它寄宿的神剑来劈柴,它们不会嫌脏吗?”
“不会哦,”
施颂真随口回答,“有什么能比血还脏还臭?他们连砍人都不怕,难道还怕砍一两截木头?”
谢扶舟盯着剑身。
他希望纯钧剑灵能出来反驳一下施颂真的歪理邪说,但没有回答。
纯钧剑安静如死,似乎默认了剑主的说法。
“劈完柴去烧饭吧,我想吃佛跳墙了。”
施颂真在榻上滚一圈,“我听说烧这个菜一定要生明火,需要很多很多柴,不知道这么多够不够。”
剑修衣衫红白两色,宽大的衣袖在榻上摊开,层层叠叠如同雪里燃烧的火焰,和那个午后一起铭刻在了天山狐妖的记忆里。
谢扶舟想,他那时应该是厌恶施颂真的。
厌恶她的懒惰,厌恶她的愚蠢,厌恶她心安理得的使唤,厌恶她用他梦寐以求的神剑劈柴的漫不经心。
到后来,他又开始厌恶她那愚蠢的自我牺牲,厌恶必须在她面前伪装的自己。
明明是连饭都不愿意做,被子也不愿意叠的懒人,为什么会孜孜不倦地去拯救别人?谢扶舟不明白。
对一个每天最大乐趣是猜他会做什么菜的人来说,拯救别人真的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吗?
那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对你来说就当真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为了他们,可以抛下我去死?
还是我在你心里,原来连孟逢春的一句话都比不过?
——
东陆,城阳郡,昌平县。
飞车站点今日轮值的修士只觉眼前一花,随即暗了下来。
面容俊美的青年站在台前,睫毛如霜如雪。
他伸出手指叩了叩柜台:“我要查询十天内昌平县飞车站点所有乘客的登记记录。”
妖族!
“不好意思,这是只有夷安内部人员可以——”
话犹未了,值班弟子忽觉手上一轻,登记簿已然被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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