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不要被你打死。
我是阿碧。
我等着给小孩儿们发糖,让他们拥你做皇帝。”
思宇听罢大笑,“小黑土,感谢你一路陪我打球、看武侠、演戏、疯玩……”
说到最后尽然哽咽。
苏墨却没有被思宇的伤感传染,只淡淡问,“怎么?你这回要认真申请了是吗?”
思宇点点头,又问,“你怎么知道?”
“你跟我说这些,不就是要跟我道别吗?放心吧,你天赋过人,怎么会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呢?你这次认真申请了,就一定申请得到。”
思宇的眼泪没把控好,竟然流了出来。
他尴尬一笑,装作不经意地抹去,“只有你这么信任我这个傻小子。
让你受苦了。
等我啊。”
苏墨笑着点点头。
那个时候,苏墨的心里其实有一点怨恨思宇。
她不明白思宇为什么要在留学申请最关键的时刻写剧本。
如果说是为了他的追求、爱好,或者是为了反抗妈妈的安排,那也不用搭上一年的宝贵时间,也不用白白浪费许多申请费、考试费、邮寄费吧?她也不明白思宇为什么要在旅行中跟妈妈摊开了讲不愿意去美国的事情——二十多年尚且反抗无效,一次谈话又能改变多少呢?
直到很久以后,苏墨才明白,“消极抵抗”
是二十几岁的思宇唯一可以做的,甚至也是后来“庄家媳妇”
苏墨唯一可以做的。
那次聊天以后,苏墨便不能常常见到思宇。
思宇偶尔来看她,告诉她申请的进度。
苏墨笑着说,“又不是给我申请的。”
思宇也笑,“妈妈跟你说了同样的话。”
“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就是给你申请的’。”
吃一顿饭,转一圈校园思宇就又走了。
苏墨的眼泪从那个时候就多了起来。
她常常在图书馆拿着书,看着看着就泪眼朦胧,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行为怪异,她只能飞快跑到外面,在空旷的广场上让眼泪流尽再回去。
苏墨升到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思宇去了纽约大学商学院。
至于为什么变成了商学院,这是庄妈与美国的朋友探讨、商量以后,结合当今国内国际大势,做出的重大调整。
思宇并没有再坚持以往的“莎士比亚”
,也没有再提起苏墨,申请一路顺利,所有的材料不用催促都按时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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