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冷又疲倦,耳边的所有交流听起来都是对神经的折磨,无一例外被大脑当作噪音过滤。
风似乎又大了些,忘记是第几次试图用掌心去捂热冰凉的胳膊,姜晗的手才刚贴到皮肤,忽地就感知有道重量自肩头压下,沉甸甸的。
西服里的羊绒内衬携着恰到好处的暖。
这温度来自程司玹,包括上面沾染的清冽气息,随呼吸填入肺腑时,整个人都如同坠入一片雪色茫茫的深林。
姜晗心跳一顿,侧身的瞬间毫无防备地撞见程司玹在向自己靠近。
他的指尖沿着衣领后滑至前方,理出被压住的发尾,然后顺势将外套密不透风地拢紧在她的胸前。
男人整理衣服的动作看上去体贴而又自然无比,得体到没有丝毫轻佻的感觉。
手收回的同时,用只有她才能听清的音量低语:“小心被狼盯上。”
外套边缘还被他攥着,姜晗想躲也无处可躲。
距离近到能感觉唇齿开合间有微弱气流扫过脸颊,像带着电,她耳廓处薄薄的皮肤开始灼烧,思考的能力都有了半天停滞。
什么狼。
在程司玹最后状似无意的眼神指引之下,她方才转头看向谢添逸那边。
她今天这身礼服不算暴露,但毕竟是一字肩的款式,兴许活动手臂时不小心走光也说不定。
被打乱的思绪重新接回,随之而来的是种吃到苍蝇般的恶心感。
姜晗伸手轻轻拽动外套,不由将自己护得更紧。
谢添逸无疑也看见了两人状似亲昵的这一幕。
他敢对姜晗动心思,也有部分原因在于从别处听说他们分手的小道消息。
只是刚刚程司玹的所作所为,让人很难辨别这传闻的真伪。
谢添逸受挫后心存不甘,干脆将刚才的话题引到程司玹身上:“程司玹,你呢?当年大名鼎鼎的年级第一,现在至少不能混得比我们差吧?”
他的措辞与表情让程司玹读出一种孔雀开屏的滑稽。
不知是谁抢在前面替他回答:“这你都不知道啊,他是作家。”
“作家?那不就是自由职业者吗,写一本应该挣不了多少钱吧。”
谢添逸眯起眼看他,刻意挑衅般开口,“江大毕业生进大公司不是挺容易的吗。”
程司玹虽然性格冷淡,但并不至于刻薄毒舌,更不会因为自己年少成名便傲世轻物。
只是不巧,谢添的这一句不偏不倚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他最讨厌别人对他的人生评头论足。
“是赚得不多。”
程司玹风轻云淡地肯定了他的猜测,然而下一秒话锋陡转,用没有任何波澜的语气补充道,“也就是能够让你卖命个几年的程度。”
他甚至未分给谢添逸半个眼神,轻飘飘一句,便让他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偃旗息鼓。
席间早有人看不惯谢添逸的傲慢,听后跟着露出意味难明的表情,看笑话的意思明显。
男人脸色铁青,又似乎抹不开面子在这再待下去,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便匆匆离场。
短暂的闹剧结束,往后安静了一小会儿,有人忽然开口岔开话题问道:“陈老师,我前两天还想回咱们母校看看,怎么发现临高那块都成废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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