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云深的情况并未好转,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见人就问月影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家。
他们一度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直到某一天,云深忽然抱着包子,看着他像极了月影的双眸。
“小包子,你相信你娘会回来吗”
云深问道。
小包子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忽然开口,“爷爷,你像极了我爹爹。
我昨晚梦到了我娘,她说要我等她五年。”
小包子的话是真是假,没人得知,毕竟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的话,没有人当真。
当然,除了云深,因着小包子的这一句话,他信了,也有了希望了。
起初,他让晋阳下通告,满城悬赏找人。
一个月过去了,没人来领赏。
三个过去了,依旧是没人来领赏。
时间一晃,五年了
他把月影当做玩耍,忽然来兴致烧制的满身裂纹的白茶壶,变成了酒壶。
每当他在梦里,一遍遍询问她忽然抛弃他们父子的原因。
醒来后,他便会独坐在窗前,独酌,直到睡倒了。
文氏曾哭闹着劝,也不见效,也只好由着他。
奇怪的是,小包子看到他的满头白发,一直喊他爷爷,自始至终不肯改口喊爹。
宁可盯着他看,也不愿再喊他一声爹爹。
云深体会了到什么叫做得而失不得的滋味,若不是有了她的忽然消失不见,他也从未想过,她原来在自己的心里早已不可缺失。
“好家伙,你要死不活地磨了五年。
你可倒好,什么事情不管不问,娘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
我们这一大家子都不要了”
天亮时,郑九第看到他脸色苍白,依旧在喝酒,气打一处来,抢了他的杯子,被气地直接想摔在地面。
“你摔,摔了也完了,彻底地完了。”
云深自语,眼也不看他,端起桌面的茶壶,一口饮尽,“我们约定,此生不换、不弃。
你可尝试过被抛弃的滋味”
郑九第不是愣住,而是被他触动心里的柔软,长久以来,他原以为这么多年的饿家庭和睦和关爱,他耐心的伤痛早已愈合。
万万没想到,原来那仅是他的臆想罢了。
原来,童年的伤痛,无论过去过久,也是无法抹去,除非你是没了呼吸,没了回忆的能力。
放下,也仅是后天的美好掩盖住罢了。
“她没抛弃你”
郑九第怔住许久后,开口劝着,“这次泉州的人来信,说是发现了一件怪事,说是海上出现了一幢屋子。”
“当真”
云深听到这个说法,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五年前的那一艘万石大船其实并非是真的,仅是八九千石。
云深和郑九第担心月影失望,便对她谎称了。
他们原以为后期可以载创造,没想到月影却忽然失踪了。
“我们虽说不是船业起家,但经商这么多年,但哪个地方做什么,哪个商人有什么能耐,我不知情,难道你也不知”
郑九第不肯确定那人是否是月影,也不敢给他希望,免得有了失望,若真是误会,那便是一种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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