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有把柄被抓了,自然会闭口不提科举的事。
我再给他一笔银子,让他重考,便万事大吉。”
韩成说着,愧疚不已,“可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
韩山平日里像个闷葫芦似的,行事却十分的刚烈。
第二日一早,被抓了之后,他便一直开始哭。”
“虽然过了许多年,但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他们村东头的王大叔,将自己个的闺女,卖到了大户人家去当女婢,才给他凑够的读书钱;他说他的妻子,白天要种地,晚上还要趁着月光纺纱织布,就那么一个大子一个大子的攒钱,供他念书。”
“他的两个儿子,还是幼童,便去给人放牛……他第一次没有考中,全村人都像是死了爹一样,难过了整整一个月。
还是村长,卖了家中的祖传之物,他的妻子卖了家中的田地,要他再考一次。”
“他们每个人,每天都在他的耳边说,韩山啊,你就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啊!
我们砸锅卖跌,倾尽所有,就是为了让你出人头地,日后回馈相邻。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看到乡民那些失望与谴责的眼神……”
“他说他的妻子嫁给他之后,没有穿过一次好衣服,更别提穿金戴银,现在他连忠诚都给不了了……他说了许多,说着说着就没有声音了,我们撞开门进去看,韩山已经上吊死了。”
第四十九章秤上有公道
韩成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三大王,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我是当真没有想过,要杀掉韩山的。
我当时瞧到韩山的尸体,十分的害怕,张坤就把韩山的尸体,扔到他家中的一口枯井里了。”
“他说大名府路途不近,咱们只要一口咬定,说韩山已经回乡去了。
他家中只有老弱妇孺,没有人会来寻他,就算来寻,若是寻不到,便会以为他在途中被山匪杀掉了。”
“我当时十分的慌乱,就全听了他的。
岂料他在这之后,一直都寻我索要财物。
我一直隐忍,我见三大王来查这事儿了,便慌了神,去寻张坤讨主意。
可是他竟然变本加厉的找我要钱。”
“我不给,他就威胁说要告发我!
对了,我同张夫人并无私情,不过是他将当年对韩山做的局,照着对我又做了一遍!
我一时气愤,就随手拿起了一根绳子,将张坤勒死了。”
“我勒死他之后,吓得不行。
想起韩山死的时候的样子,便将张坤挂在了梁上。
张夫人年纪轻,经常嫌弃张坤太老,见到他死了,高兴还来不及,肯定不会细想追查的……可惜……”
可惜出了三大王这么一根搅屎棍。
姜砚之看了路丙一眼,路丙心领神会,让人去张家的枯井里,寻韩山的尸体去了。
闵惟秀听着,总觉得有哪里十分的违和,想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改名叫韩山呢?反正也是让小吏誊抄的时候,调换试卷,叫什么不是叫。”
韩成苦笑着摇了摇头,“韩山在大名府颇有名气,乃是勤学之人,而韩成就是一个花天酒地的草包。
我想娶名门贵女,人家总是要寻大名府的人,打听下我。
若是问韩成,十个有九个是批评的,若是问韩山,那自然是夸赞了。”
姜砚之闻言笑了出声,“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伪善呢?”
“你敢说,你之所以改名叫韩山,不是做了两手准备?誊抄的小吏,哪里是那么好收买的。
若是本王没有猜错,一开始你们是打算,杀掉韩山,然后让你冒名顶替他的身份,所以你才改名了吧。”
“只是后来,你们因缘际会,有了别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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