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秉均从凳子上窜起来,临走还不忘吼一声:“老师,别这么粗暴嘛,我下次再来!”
辛燃以为他开玩笑,殊不知他是真能做到。
一开始,崔秉均只挑夜自习或是晨读的时候过来,因为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其他人都不在,只有辛燃来得早。
后来她将门锁了,崔秉均无法,开始大摇大摆地在下午活动课的时候过来,就坐在他们办公室中间那张大桌子旁边写作业。
语文办公室中间那张大红桌很大,经常被各个班语文缺腿的学生盘踞,大多是被他们办公室的老师揪回来补语文作业,或是坐在哪里背诵课文。
说得不好听简直是乌烟瘴气。
此时突然有一个17班的尖子生坐在这里,居然毫无违和感。
尤其是当他气定神闲,长腿两边一伸,袖子撸起,骨节分明的手抓着笔在练习册上奋笔疾书,还挺有模有样的。
有的老师问他为什么坐在这里,他便极其言简意赅:“班里太吵了,我学不下去,再说问庄老师题目也方便。”
“看看,多自觉的学生啊!
很少有这么热爱语文的了。”
旁边的老师扶了扶老花镜,也不细看,只是一味赞叹。
只有从辛燃那个角度能看到崔秉均遮掩着的练习册名称,或是数学,或是理科,哪有语文的影子!
庄雅雯也纳闷,他们班语文成绩最差,最不爱学语文的就是崔秉均,怎么就突然开窍了?
何况,她有时候刻意等了等,也从未见他问过语文问题啊?
庄雅雯百思不得其解,本来想问一问,然而雅颂要求各科老师在课间不允许刻意占用学生时间。
17班的学生脑瓜子好,各有各的想法,庄雅雯也就随他去了,没再关注。
活动课时间不算,辛燃有时候下了夜自习往家走,也会遇见崔秉均。
他的性子并不坏,也不偏激,但是仿佛就是带着顽劣和叛逆的一面,常会骑着车子追上来,和她并排走到小区门口再离去,辛燃不和他说话,他也不会说。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辛燃原本想找17班班主任谈谈,但是想到之前类似的事情也没闹得这么严重。
何况如果真的把这件事给年部说,一是事情不好定性,二是岂不是要毁掉了一个孩子?
最麻烦的是更体现出她不会处理事情。
雅颂针对学生的感情问题都是强调“堵不如疏”
,辛燃也犯起了难。
她好几次想和崔秉均谈谈,最后总是被他嘻嘻哈哈地一笔带过,第二天又会照常来找她。
辛燃再呵斥他,他就会说:“老师,我现在可是没有做任何出界的事情。
我尊重你吧?我也没耽误学习吧?我上次还在前20名,你不信看我成绩表!
你现在不答应,我再有一年毕了业还不能追你吗?”
辛燃犹犹豫豫地又想起丛骁,可丛骁却仿佛忙碌了起来,平时大多时候在高三楼,很少回高二年部。
辛燃当是高三的课程紧张,学生答疑比较多。
没想到兰轩的活动他也好几次没有来,唯一一次来了还是因为是物理的同课异构活动,物理组要求他过来负责点评。
然而走的时候也匆匆忙忙,辛燃原想和他打个招呼,丛骁经过她时眼神回避,只是匆匆点了个头。
辛燃立刻愣在那里,心中堵着一团东西,回到办公室也块垒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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