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刀从他的体内拔出,鲜血溅满一脸一身。
就在阚叔带人撞开房门冲进来时,赛姜如鹞子一般飞掠而起,撞开刚被她合上的小窗跃了出去。
枯木断裂,老鸦找不到方才的栖息之所,焦躁地鸣叫着于空中盘旋。
阚正泽追到窗边,徒闻水流淙淙之外便是漆黑一片,哪里还有赛姜的身影。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叛徒赛姜为给她的姐姐报仇,不惜杀害帮主。
传下去,千水帮誓替赛帮主报仇,谁能抓到赛姜,谁就是下一任副帮主,不论生死。
与此同时,院门外又是一阵喧嚣,有人叫嚷:“布鲁跑了,快追。”
***
她赤着脚在城郊密林里狂奔,遥远之处隐隐约约回荡着喊打喊杀的声音。
林间碎石和干枯树枝扎了满脚,留下一路斑驳的血脚印。
可她却丝毫不敢停留,或者说肉体之痛于此时的赛姜而言犹如寸丝半粟。
她连心痛都要麻木了,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一夜之间成了两具尸体。
一个湿淋淋地躺在一张破草席之下,一个鲜血流尽,死不瞑目。
她的手紧紧扣住刀柄,指甲刮擦出狰狞的声音。
她仿佛发泄一般,面无表情地狂奔,辨不清方向,找不到归宿。
忽然林间传来“倏”
地一声,赛姜本能一躲,肩上剧痛传来。
一把巴掌长的短刀插入树干,正在嗡鸣颤抖,另一把齐柄没入她的右肩。
得亏躲闪及时,否则这一飞刀正中胸口。
树丛簌簌作响,三五个男人扛着刀走了出来,为首之人一只眼睛用黑布条覆盖,斜斜勒在后脑勺上。
瞧见来人,赛姜艰难地扶着树枝站起,倚靠在树干上冷笑一声:“独眼儿?”
原来一直以来潜伏在她和赛燃身边给阚叔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他。
当年他被人追债,被打瞎一只眼在街头巷尾逃窜,被带着两姐妹归家的赛燃撞上。
看他孤苦无依,无处可去,赛燃不仅帮他还了债,还收留他在帮里,给了他一处容身之所。
赛姜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他。
独眼儿手上把玩着另一把短刀,热情回应:“哎,大小姐。”
“帮主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跟着阚正泽害他?”
“待我不薄?”
独眼儿嗤笑一声,剩下的一只眼睛骤然转冷怒瞪赛姜:“待我不薄他妈的会让一个女人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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