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去药房抓了几副提血补气的草药,想要熬了给突发奇想去武馆练拳的叶书生调养身子。
她粗通药理,知道好水对于好药同样重要。
老太太左等右等,坐在厨房里正寻思今次叶琮脚程怎么这样慢,院门“砰”
地一声被踹开了。
老太太连拐杖都忘了拿,迈着小碎步着就冲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哪个缺德鬼,这么大力踹门,让我逮到,要你赔。”
然而——
她的大孙子背了个血淋淋的人一只脚刚跨进院门。
再仔细一看,他背上的人还是个姑娘。
叶老太太这辈子除了儿子儿媳意外离世,徒留下未满两岁的叶琮这一遭,余生过的四平八稳,见此血腥一面,顿时手足无措,转着圈到处找拐杖,生怕自己一着急上火晕死过去。
还是叶琮有了之前在漕帮教书育人,差点小命不保的经历,整个人镇静许多,也坚韧许多。
他冲进门里,跟倔驴尥蹶子似的朝后两脚将打开的门又踹了回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叶祖母目瞪口呆。
“祖母,快别转了,赶紧帮手闩上门。”
也不知是斯斯文文的独孙这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还是血糊糊的姑娘带给叶老太的冲击更大,她站在院中足足愣了五个呼吸,这才捏着嗓子发出声音。
“哎哟,天老爷,你这是做了什么孽?”
叶老太五脏六腑都在震惊,却也依言锁了门。
看着脱了漆的门闩,她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抓了几把晒在院里的黄豆,洒在门边。
叶琮:“……”
她哆哆嗦嗦跟进屋,叶琮已经将人放在榻上。
又见他伸手入自己衣服里一掏,一道寒光闪过——一把沾染有干涸血迹的苗刀咣当坠地。
天知道这兔崽子一路上是把刀藏在了哪里。
叶老太瞪大了眼,抻平了眼角层层叠叠的皱纹。
她看看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又低头看看地上有她一半儿长的苗刀,当即心里一紧:“你怎么能把这样的人往家里带?会惹来大麻烦的!”
叶琮擦了一把汗,硬着头皮坦白:“她……她以前救过我的命。”
叶老太合不拢嘴:“什么时候?怎么救的?”
她这尊老爱幼从不招惹事端的乖孙,怎么可能会跟打打杀杀的人或事搅在一堆?
“就上次去考试遇水匪的那次,她是个路见不平的女侠。”
叶琮怕老人家担心,只能一半扯谎一半瞎编。
“你呀,你呀,你呀……”
叶老太急得左手捏右手,半晌说不出句整话。
“祖母,您快看看她,是不是要撑不住了?”
叶琮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把人背到医馆去,但他刚进城就瞧见三三两两漕帮打扮的人在街上晃荡,那样子一看就是在找人。
他不敢冒险,立刻转进小路七拐八绕把人背回了家,一路上硬是没叫人看见。
叶老太来到榻前看了看,一挽袖子,对叶琮吩咐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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