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看上去极为粗糙的傀儡,只画了一张血红的咧开嘴巴,再往前行一步,这只傀儡四分五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名为妖怪的女孩坐在笼子里号啕大哭,周围的形形色色的人们指着她悲痛欲绝的脸,捧腹大笑。
面容模糊,宛若魔鬼。
再后来的几副壁刻,笔触开始凌乱了。
“妖怪的眼睛里流出了水。
所有人都告诉妖怪,这叫做‘笑’,是人在喜悦中才会发出的声音,大家最喜欢看妖怪笑了!
一定要多笑、常笑、一直笑,这样大家才会喜欢妖怪!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妖怪不能哭,妖怪只能笑,可眼睛里的水怎么流也流不干,傀儡也怎么做也做不完。”
壁刻里的女孩转移到了现在的地下宫殿中,周围全是傀儡残骸,阵法书谱,没日没夜亮着的荧珠,附近看守的面目模糊的人,她的面上还是那痛苦不堪的神情,手上的动作却十足轻快。
云闲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似乎听到耳后传来些微的风声,不知从何而来。
“终于有一天,妖怪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妖怪偶尔也想哭,不想笑。
可朋友们不允许,朋友们说,他们只要看到妖怪笑,不许看到妖怪哭!”
宿迟的指尖落到最后一幅壁刻之上,他缓缓顿住了。
这一幅壁刻之凌乱,简直到了让人头疼的地步,让人怀疑这压根就是信手乱刻。
可便是越凑近去看,便越觉得心惊:
“妖怪”
站在宫殿之中,浑身浴血,面上却是个灿烂的笑脸。
自然,在她的意识中,这个笑脸代表的是“悲伤”
——如果她脚下不全是骨碌碌堆叠着的人头的话。
血淋淋的人头堆成了一座塔,塔尖上那人脸上还是惊恐万状的神情,旁边的哀喜傀儡静静站着,头还没装上去,只有一副单薄的躯体。
她厌倦了,于是将所有人都杀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妖怪要让所有朋友都一起笑!
!
看,大家笑得多开心呀,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云闲哽住:“………”
这也太地狱童话了!
!
!
难怪这傀儡如此精巧,她此前还在纠结这石料究竟是怎么组成的,难道是有什么得天独厚的源地,现在看来……把人杀了脑袋装上去,这何尝不是一种装载灵骨呢。
头骨,怎么不算骨?
云闲都不太敢想那天偷她荧珠长袍的傀儡面后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可能是姚星的什么曾曾曾曾祖宗吧,保养得挺好,到现在还那么活泼。
“星衍宗靠她制成的傀儡横行四界,她最后用傀儡将星衍宗灭了门。”
如此看来,一些事件便可串联起来了,云闲短促道:“正是因为此时,盛极一时的星衍宗陡然断代,技艺无人传承,最后由北界的旁支依靠一些残羹剩饭再度组建宗门,这也就是现在的星衍宗……”
不对,可还是有哪里不对!
“这幅壁刻上的花,名为沧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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