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空逗她:“我凭什么帮你保密?”
骆悦人立马急了,语速也变快:“我们不是有很多事都不让其他人知道吗?”
她说“我们”
,那么简单两个字,好像就从芸芸众生里将他独独挑出来,放在她身边。
那一刻的心情舒展,像这夜风一样,轻而不为人知。
你看,也不是徒劳无功,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在靠近她,都在让她信任我。
梁空没说话,从裤兜里掏出烟盒,走到她面前蹲下,他手指修长白皙,握着方正的烟盒,还是之前她家小区那收废品的大爷说的,有奶油味的英文牌子。
抽出一支,他抬眼,在咫尺间望她,声音都似因这距离拉进放轻放柔:“知道怎么抽烟吗?”
骆悦人摇摇头,猜道:“抽一下,再吐出来?”
梁空低笑了声,哑哑的气音,陡然迸发,仿佛在人心脏上震了一下。
“那是抽着玩儿,要过嗓子,吞到肺里,再吐出来。”
生物书上的肺部解构立马浮现脑海,骆悦人想想着尼古丁的路径,仿佛已经感觉到那种浓烟闷在嗓子里的不适。
她蹙了蹙眉心,问他:“会……很难受吗?”
梁空看着她,许久才出声。
“有些事,一开始的确会有点难受,从来没经历过,自然会……”
他想说痛苦,未出口又觉得矫情,临时改了。
“会不舒服,但时间久了,会上瘾,然后就有些时候,会觉得,是开心的。”
骆悦人静静听完,又问他:“你不可以戒掉吗?”
梁空对上她的目光,在她清澈的眼底窥见自己渺小的倒影,他默了几秒,说:“我不想戒掉。”
不知道怎么,听他这样带着笑又低沉的声音,她忽然想到《窄门》的结局,有人问男主角希望很快忘记关于阿莉莎的往事吗?男主角的回答是——我希望永远不忘。
有什么在共振,隔着一百年的时光。
她愣在情绪里,忽的感觉到唇上粘了什么,下意识地去抿。
是干燥的烟嘴。
梁空拨开机盖,拇指抚在打火石上,用力一蹭,火焰在凹口窜出,光亮印在他眉眼间。
他拢掌,替她点火,然后利落收回。
骆悦人紧张起来,手里还拿着烟花,她慌忙递给他,用拿烟花棒的方式去捏住烟。
梁空退回栏杆处,手里拿着她的烟花。
她试着抽了一口,然后弯身猛呛,眼底都呛湿一片,气息还没缓过来,便着急又不解地冲梁空问道:“这么难受,你还不想戒?”
梁空微耸肩。
风吹他额发,他眼眸微微浮漾灿动的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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