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妻子,他有了软肋。
皇帝忍不住看向她,他的妻子着实拥有惊心动魄的美丽。
丝绸一般的乌发,沿着方枕飞瀑倾落,层层叠得铺满了半张床。
一身软罗茜红寝衣,沿着她玲珑曲线散在床榻之上,纤细雪白的脖颈,不堪一握的腰肢。
脸庞纵使在昏暗的帷幔间,仍是光盈盈,皎洁的如羊脂玉。
一颗颗泪珠挂在脸上,更显凄迷。
他指腹将她腮上的泪水拂去,「不用,朕不去,最多只往附近州府阅兵。
祖父当年一己之力采用府兵,立国时尚且瞧不出端倪,如今满朝上百府每回一起战出调府兵,不说许多太守拥兵自重,各怀鬼胎,便是来回往返调令便是头一桩麻烦事。
等此次安定,当真要变法再拖不得。
」
人无完人,更没有一种制度能长久。
他与她叹息起来,竟也与她开天辟地头一回说着朝中事。
乐嫣听不懂那些深奥的道理,她只能乖巧的抹着眼泪,含着鼻腔劝说他:「您放心处理政事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方才我不过是一时难过,想的多了罢了……」
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皇帝如何舍得离开她?
他倾身覆在她身上,往她沾满泪水的脸颊上啄了两口,微咸的泪水被他吻进唇齿间,水津津的。
他却也想起要紧事儿,来与她道:「战乱一起后宫势必也生波澜,你在坤宁宫中待着,无论去何处有禁卫层层把守必是安全不过。
可你切记,这宫中的探子,南应,北胡,只怕都有。
可也无需过于忧虑,这本就是常态。
六局一司按在朕手里,进出连根头发丝也混不来,南应探子宫务司抓出来几个,不过如今暂且先压着不发。
至于那北胡小儿,鸾鸾做的对,两国交战,如何也不该叫他折损在一群阉奴手里。
只是还是不要放在你宫里,叫尚宝德在显阳宫给他寻一处殿住着便是。
」
乐嫣点点头。
她问皇帝:「兴庆宫……当真是沈娘子那边的人不成?」
她自从与沈婕妤夺权过后,也没再起什么争执,她也早免了沈婕妤朝她请安。
毕竟若真是南应探子,她是不想活了,才成日将人往自己宫中放。
除了那日她朝自己请安,之后了了两次相见,都在太后那处。
对于这位婕妤娘子,乐嫣一直不知如何评判她。
她说坏当真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至于她有没有坏心,乐嫣也说不准。
她未必没有作恶的心,只是自己早就一直提防于她。
坤宁宫上下虽不得太后欢喜,可却是中宫之尊,独得圣宠,远不是沈娘子能碰的起的罢了。
皇帝眸色深了深,并不与她说那些太过隐秘之事,与含糊与她道:「大差不差,南应的探子,最叫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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