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烟正想着沉璧是不是也用今日如此手段才令缇香甘愿成为神侍,却脖子里猛一阵刺痛,紧紧相贴脱得半光的绝世美男如被惊掉玻璃鞋的灰姑娘,瞬间化作一枝白花落地。
而沾染了他身上气泽与华光的最后一缕衣服,则恰好被芍烟接入掌中。
羽丝落掌那刻,似轻缈淡烟虚无。
芍烟心里空落一阵,咳嗽两声,慢慢睁眼。
晨光大好,昨晚半夜小雨,满树果实落了一地。
芍烟伴着松鼠入眠,被头顶密密实实树枝遮映,竟没有沾衣而湿。
芍烟将以肚腹平贴在她脸上像面具一样的木罡松鼠扯下,脖子里一阵刺疼,想必梦境里沉离之时,惊醒她的正是这股子疼意了
芍烟心下恼火。
木罡如此胡闹,正值巧合么她已经28了,好不容易头一回有了赏心悦目的春梦,她容易嘛她她还是有点别扭,梦里勾魂摄魄的沉璧与现实中所见简直就是两个人都说梦境是心理投射,难道她暗里对绝世美男有着不可描述的思欲妙想
暗红脸沉沉叹口气。
幸好只是一场不可描述梦境无人可以看见。
她揪住松鼠后颈皮,坐直上身,无视它可怜兮兮双爪子作揖摸样,就要施回教训。
身上一下轻落感,芍烟落目,一枝沾露凝香的折枝花卉落在她胸口。
芍烟如被电击
这枝花如此眼熟,可不正是石寺里缇香化作雕像时,被众少女安排牢牢契于指掌间的月灵花么自己从石寺出来时,还分明看到这花在雕像指间,为何一宵春梦之后,却真真实实到了她身边
还有梦里,神尊,抑或是沉璧被惊吓时化出的那枝,似乎与这枝也别无二致。
眼前真实一幕,结合梦境里虚幻一切,芍烟被刺激得想抬手抚额。
这个异世神神道道,她已经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有何区别了。
莫名想到沉璧在她梦境里一本正经的诱惑与调戏,芍烟更是面红耳赤。
她本想将花儿放入衣兜,却才靠近三分,兜子里就悉悉索索抖将起来,伴随极度惊恐害怕声音,“怕怕死了花主大人来了花主美貌绝世,吾岂敢与花主共处一兜子。
这就让位,让位,”
那大口花在芍烟兜子里蹦跶不停,一副吓得要死模样。
偏偏芍烟兜子深,它屡次在里面蹦跶未曾得逞。
芍烟蹙了蹙眉,从兜子里一抓,弄出个半枯残败的花梗子来。
此刻,那光秃秃的梗子上虚虚开了一个大口子,正濒临死亡般苦命哀求。
芍烟极力回想,这才忆起是从石寺花廊里意外得来的东西。
顿时一阵好笑,如它自己意愿,丢在地上,“没了石寺封咒束缚,你自己找个积肥厚重的地方扎下根自行生活吧”
大口花颓丧低下半个脑门,悄然看了下芍烟掌中那枝沾露凝香的月灵花,自顾形秽,爬行蛇类一样软摊在地,一耸一步离慢慢从芍烟视野离开。
芍烟莫名心脏发堵发疼。
大口花的离开,自带落叶萧萧唯我被舍抛独自浪迹天涯的沧凉背景。
芍烟啧了声。
自己是疯了吗,竟然为一枝花起了离别情愁。
她自我嫌弃一番,为如何处理手中花儿犯了难题。
想了半天,最后打算撕了条丝带,系在木罡松鼠头顶。
她甚至为自己的意外想法而微微得意。
如此软萌灵慧的小宠物,戴上一朵至美至仙的月灵花,真是绝妙搭配。
芍烟如此想的,也如此做了。
奈何实施环节,木罡松鼠一副看白痴表情狠狠瞪她,低头挠腮,始终不肯俯就。
芍烟武力镇压,那花明明被系到松鼠头顶,却打了滑油般,屡系屡掉。
芍烟无奈,最后索性将系带在指腕间一绕,弄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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