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一个周末,张昊打来电话,说江夏难产,让苏墨赶紧过去。
苏墨一怔,放下手头的事情就收拾东西出门。
思宇一边安抚晓梦,一边跟苏墨说,“江夏难产叫你去能做什么呢?”
苏墨急急丢下一句话,“我也不知道。
起码我能抢先说一句‘保大人’。”
这是思宇和苏墨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说话。
张昊和张妈在产房门外站着,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苏墨打了个招呼,什么都没问,也站在一旁,只有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苏墨的眼泪奔涌而出。
等别人生孩子真的比自己生孩子还焦虑千百倍。
是个男孩。
张家总算得偿所愿。
张妈脸上笑开了花。
才刚松了口气,医生跑出来说产妇大出血,需要输血。
张昊签了字,护士便走了,一会儿又过来说血库ab型储备不足,需要寻找匹配血型。
张昊说,“我是ab型,我现在跟你过去!”
张妈却拦下来,“不可以。
你身子这么瘦,又要熬夜加班,怎么吃得消?万一出个三长两短,让我老太婆怎么活?”
苏墨说,“医生,我是o型。”
张妈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又是犹疑又是感激地看着苏墨。
张昊说,“苏墨,你还得给孩子喂奶,我去吧……”
说着便跟护士走了。
张妈大喊着“不行,不行”
,见追不上,绝望地抹着眼泪。
苏墨没说话,没有去安慰张妈,也没有哭,就一直呆呆站着。
那个时候,信仰科学和客观世界的她仿佛听到自己祈祷的声音:她是新生命的赋予者,是新生命的养育者,请不要让残忍的事情发生,请保佑她,保佑她……
有没有一个神听得到她的声音?神是什么呢?比我们力量更强大的、能决定我们命运的都是神。
对于远古的先民来说,山洪是神,雷电是神,虎豹是神;对于浅井茶茶来说,丰臣秀吉是神,德川家康也是神;对于杨玉环来说,唐玄宗是神,安禄山是神,甚至陈玄礼也是神;对于笼罩在魔爪下的十三个女学生来说,英格玛神父就是神,而十三个秦淮河的女人是祭品,是圣母。
对于女人来说,丈夫是神,婆婆是神,甚至小小的孩儿也是神。
此刻对于江夏来说呢?医生是神,现代医疗是神,甚至一枚小小的针也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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