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打起来一点都不心软,说是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为了萧家天下安泰,常会用长柄烟杆去敲他的脑袋,最轻也是满头包。
有几次辩解了几句,就被打破了头,血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迷的他眼睛睁不开。
但他并不怕被打,更不怕疼。
他身上有一种平常孩子所没有的独特气质,仿佛天生对周围的一切都抱有无比深切的责任心,苍白的小脸总是眉头紧皱,若有所思,总是怀着忧国忧民的心里压力。
比起被打所受的疼痛,让他更难过的是自己做错了、没做好的那些事情。
每当太后问的问题自己答不上来,就顿时觉得心如刀绞汗如雨下,惶惶恐恐坐立不安。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肩负着大周的江山,自己必须对列祖列宗、天下苍生负责。
也正是这份责任,让他充满了前进的动力和希望。
少年对着镜子整了整干净整洁却打着补丁的龙袍。
又沾了水,用木棍把发髻上有些散开的部分收拢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映出一个瘦弱的身躯,小手跟鸡爪似得,营养不良的小脸泛着蜡黄,穿着这身红色的龙袍也衬不出丝毫血色。
蜡黄中又带着几丝苍白,好似得了什么重病使得他元气大伤。
但他身上有一点却与众不同,就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略显狭长,眼角微微上翘,眸子里充满了精神,好似闪着光芒,似乎全身上下的精气神都聚拢在这双明朗的眼眸里。
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将头发用手抚了抚,看到周身都收拾的妥妥帖帖,少年这才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缓步走出屋子。
凤鸣宫离他的寝宫不远,他用膳时的屋子就在自己寝宫的隔壁。
不过从这里要到凤鸣宫去,要经过一座城门,进入那座城中之城。
早先的时候,是没有这座城门的,凤鸣宫那时也不叫凤鸣宫,只不过是禁城里御花园旁一处宫殿而已。
但在他登基那年,大柱国杨左进奏曰:“后乃国之栋梁,邦之威仪,如今各方强敌伺机而动,形势威迫,自太宗实行各族混住以来,禁城内外鱼龙混杂,应于后之寝宫外加盖城墙,严加防守,以示天朝神威,为我大周国祚千秋万年。”
原本各路畅通的禁城中,自此就多了这么一座瓮城名曰凤城。
而其中最大的那座宫殿,便是凤鸣宫。
少年出了平时用膳的房间,沿着墙根一直向西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路上周围几乎无人,偶尔碰到有几个太监宫女经过,看到他也只是远远的跪下。
虽说他早已习惯,但有时不免觉得有些伤感,可哪里伤感,却说不出个究竟。
踩着脚下的青砖,不时发出嘎吱的响声,他就这么走着,走过几座朱漆大门,穿过几座怪石嶙峋的假山花园,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不多久便见到了凤鸣宫外城墙口的大门,朱雀门。
此时天几乎黑透,城门口点起火把,沿着城墙沿挂起排灯笼,好似一条红色的长龙盘踞城墙之上。
少年走着走着,隐约听到门口似乎有人争执,稍走近点便听清了声音。
白色的官轿,看大小似乎得有十六人抬的样子。
不是别人,竟是太宰尹白。
尹白已是古稀之年,眉毛胡子都已雪白,却十分精神抖擞。
说起话来也声若洪钟,方圆百步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只听他对看守朱雀门的卫士喝到:“老朽身乃礼亲王,乃是先皇诰命御封辅政大臣、奉龙阁之首、司六典六常之太宰、左护国太常太保,顾命辅佐今朝天子,身负皇命。
尔等宵小竟如此顽劣,仗着身强体壮,手有刀枪,竟将老朽拒在这城门之外。
混账东西!
还不快打开城门?若是耽误了军国大事,尔等怕只有掉脑袋的份。”
作者砚塔说:本作品是虚构历史背景,纯属作者妄想,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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